好不容易应付完,他把目光落在了某个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
一名青衫修士正伏案大睡,手边除了数个酒瓶,便是一张张写满了字的大纸,凌乱地铺满了桌面。
“咳!”
刚刚喝走项习的筑基奉行很有眼色地飘到这桌旁边,拿手捅了捅正睡着的那人,“包二,包二!醒醒!有人找!”
青衫修士原来是包二,他抬头睁开迷朦醉眼,顺着奉行所指,才看到正微笑以对的展剑锋。
“你怎么来这儿了!?”他大惊失色。
“一间静室。”
展剑锋没回话,而是朝那奉行说道。
“好的,随我来。”
奉行十分识做,当先引路往楼上走。
包二连忙起身将桌上东西卷入储物袋,拖着跛脚跟上,三人刚刚消失在大堂诸人视野之中,‘嗖,嗖!’立时便有数人从各自位子上离开,使出吃奶的劲往外飞窜,几人在门口撞成一团也不理会,只管推搡着出门然后往不同方向飞奔而去。
“这是?”
有不知内情的散修被这动静搞得一脸茫然,连忙往身旁熟人打听。
“唉你管那许多干嘛?左右咱们搀和不上。”这是稳重些的。
“听说南楚老祖早陨落在外海了,如今只是秘不发丧,嘿嘿,他楚秦门失了后台,眼看就要败了!好戏还在后头呐。”这是不怕死的。
“你还不知道吧?楚秦门自打从外海回家就一直闹着内讧,他展剑锋展家是从齐云一路跟着齐休来白山的老姓,还出过金丹老祖的,在楚秦门里举足轻重,各方都盯着呢。”这是知道点内幕的。
“……”
不提下面一群子练气各种八卦猜想,楼上一间静室之内,展剑锋随手关上房门,又补了个隔绝内外的临时法阵,才回头朝包二笑道:“还是在写你的闲书?”
“嘿嘿。”包二不好意思地讪笑了几声。
展剑锋知他不被姚青所喜,写这个也得不到楚秦门里任何帮助,纯凭了股呆气,自己劝过也是无用,便将这话题丢开,正色道:“小魔渊那边还有战事未完,我想好了,索性还是去求个圆满。”
包二听罢立时急了,“你是厮杀上瘾还是怎地?咱们从酆水到小魔渊,出生入死三十年还未够?”
“外海魔物,奈何不了我的,这次我只带小昭去,特意来和你道个别。”展剑锋回道。
“哼哼,言不由衷!”
包二突然冷笑,“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走,是不是被家里那帮人烦得不行了?”
“也是原因之一罢。”展剑锋并不否认。
“我就知道,你说你个初始家族筑基一辈里扛鼎的人物,还有我们酆水老兄弟和新入门那些外海兄弟支持,站稳了就得,谁能动你?干嘛非要故意跟自己人弄生分,搞什么中立,什么两不偏帮?这种时候你中立,不就代表谁都有可能争取到你吗?他们不来烦你烦谁?你又不是那种骑墙观望左右逢源的人,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嘛!?”
“小魔渊那里就差歼灭化神存在最后一战,有多危险就不用我多说了罢?酆水往事难道你就忘了?到时候为了躲个清净把命丢了,你冤不冤啊!?”
包二也是急眼了,不在乎境界有别,一股脑地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当年你在外海教我人情世故的时候心里多明白,怎么轮到自己反倒糊涂了呢!?”
“说躲也的确是躲。”
展剑锋把包二摁到椅子上坐下,“你也别激动,但躲只是附带,我主要还是为了小昭,她筑基机缘应在小魔渊,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而已。”
“噢!”
包二听了这话,神色落寞下来,他自己大道无望,又把精力放在了闲书上面,偏偏还不得偶像姚青的喜欢,十分苦闷,“原来小昭也要筑基了啊!”
“嗯。”展剑锋知道他肯定想起了当年三人在酆水时的往事,那时候三人都是练气,肩并着肩背靠着背,互相扶持出身入死,换命的友情终究要被无情大道拉开差距,如今自己还是青年相貌,而面前的好兄弟却已近中年了。暗自唏嘘了下,又道:“我劝也劝过你不少次,所谓人各有志,你既然走上了姚靑师兄的旧路,那就好好干罢,他不看好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