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无邪,三个男人于是不约而同地将嘴角往上抬了抬,挤出一丝微笑哄着。
“想喝点。”
她突然说道,俏皮地冲楚问伸出手,“酒来。”
“是。”
楚问本是个喜谑的人,见状马上丢开烦恼,躬身作态,从储物袋里取出件天青色的玉盏,将腰间银酒壶取下,斟满,“客官您的酒。”他拖个长腔,趋前躬身,双手将玉盏呈上,学足了凡俗里店家酒保的做派。
楚红裳接过,抬手将玉盏搁在唇边,看了眼渐起的朝阳,然后一仰脖子饮尽,自有别样潇洒风流。
“魔烟起时,执酒提兵,烈炎过,万里海波靖。人世风光,红尘莫染,红尘事……”
口占阙词,举盏与那朝阳一撞,“自有他人吟。”然后随手掷还,“分兵合议,我就不参加了,带人先走一步。”
她不想见南宫止,此举乃题中应有之义,又问齐休:“你何时出发?带多少人?可同路?”
在中路军方向,铁风群岛收复战也将马上开始,史万奇邀齐休前往协助,这六年间,他无偿支援三楚并楚秦联军许多驮兽,该到还这份人情的时候了。
“随时可以走,我亲自带顾叹、明真并展剑锋和沙诺所部共一千人去铁风群岛,同路……”
相对鱼尾岛,冰源岛在北,白塔城在东,而铁风群岛在南,齐休心里估算了一下,“大概不同罢。”
楚红裳丢过来个白眼,“那就来日再见了。”当即卷起红云一朵,飞入乙木御风梭,带领南楚门并剩下的楚秦联军,洒脱离开。
她前脚走,齐休这边告别楚问、楚神通,也领着顾叹、明真、展剑锋、沙诺等人出发,另外还从海门岛唤来了对铁风群岛颇有了解的柳光。
“为何心绪略有不定呢?”
六年来,他不放过一丝机会修行,但不知为何,这次在飞梭里竟有些坐立不安,感应不到出处,只得先闭目捋捋思绪。
楚秦盟在厮杀动荡中摇摇晃晃走了六年,来时六千余人如今已只剩下五千整,其中补充了一些外海招纳的幸存散修,另有部分是楚秦之地新长成的年轻人,死伤不可谓不惨重。纵然南宫止以为弄得他十分难受,但齐休两百年人生,这点儿挫折压根不算什么,祸兮福所倚这句话,他是很笃信的。
如今楚秦门顾叹、齐妆、秦长风、多罗森、古铁生、明真等金丹自不用说,展剑锋、虢豹等中生代已能独当一面,还有一直带在身边的全新一代正在茁壮成长。楚秦盟里也是人才辈出,沙诺已筑基圆满,祁默安已筑基,其余等等各有缘法,不再赘述。
“你离散我门人子弟,我正好纯洁坚固自身,你害我伤亡增加,我正好淘汰孱弱,你为我竖许多敌人,正好省却我一一辨别的功夫,兵来将挡,亡羊补牢,将来胜败犹未可知也。烦心事,红尘事,哪会令我心忧自扰,耽误大道?”
他摇摇头,甩开这桩,“那么,就是它了。”
将神识沉入识海,内里本命猴子正抱着一跟顶端镶着件双面镜子的黑色木棒熟睡,这件得自定海宗的五阶花妖主干他已得了六年,近日才勉强将其与自家宝镜炼化一处。
张口吐出,祭在半空,细细端详。
如今自家法宝已不能叫通明幻镜了,远远看去,黑色长棍是枪身,悬灯蛟骨暗纹密布,头部与莽古阴阳珠相连,然后是原本的通明镜,闪亮的镜子已非椭圆形状,而像是个水滴形枪尖指向天空。正面依旧通明,烈阳鸟在镜中闲适地梳理羽毛,将棍身一旋,幻珑一面,悬灯海蛟在里面摇头摆尾,游得欢快。
“喝!”
运起炼体功夫,双手执起这杆莽古通明枪,使力一记‘直刺’,枪尖无声无息,却仿佛能割开万物。莽古珠中分出阴阳二气,一入通明,一入幻珑,通明烈阳鸟和悬灯鬼蛟便呼啸而出,至阳至阴之物,如双龙抢珠般绞缠攻杀,声势极盛,任何同阶修士只怕都要掂量掂量这一击之威。
“收!”
不等攻击落实,他又抖腕将一鸟一蛟回收,“阴阳,生!”那莽古阴阳珠中分出去的阴阳二气又回流回来,被珠子渡入枪杆之中。五阶花妖本就生机惊人,被这阴阳二气一激,顿时溢出股精纯至极的生命之力,源源不断输入齐休肉身,仿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