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各人有各人缘法,各人有各人长处,”
翌日,定海宗元婴设宴,请诸家高阶修士赴秘境聚会。
他家秘境位于漆山岛内一处天生的小空间裂缝内,跟黑河底部那个由精通空间道法的大德人造的不同,修士传送进入后无任何不适之感。内里极小,方圆也就约莫百余丈,还不及乙木御风梭内空间大,但贵在灵气充盈,灵地品阶跟思过山仿佛,定海宗高阶修士自然都已辟谷,在内躲藏多久都无问题。
“列位大恩,我敖某人来日结草衔环以报!请!”
定海宗元婴敖漠修为元婴后期,在外海,定海宗本与海门岛相类,毫无疑问是除冰源岛和海东城两家化神宗门外的顶级势力,魔灾一过,虽然高阶修士还在,但下层仙凡被一扫而空,已如浮萍一般,再想恢复往日盛景只怕是不易了。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现在的定海宗诸人死里逃生,对救援各家的感激之情是真心实意的,敖漠久居上位,亦是个有大气魄的人,“魔灾来得突然,我只来得及收敛部分门人还有本门秘库,请看……”
他当先举杯邀饮,然后马上就上干货,抬手打出一道法诀,身后现出一座幻阵门户,上方写着四个大字‘漆山秘藏’,磅礴宝气透过门户往在座众人直扑,熏得人贪心大起。他又取出自家腰间储物袋,当场祭出,数百件各类玄奇宝物挨个从储物袋中飘出,飞入门户之内。
“敖门主这是做什么!?”姬兴德见他这般做派,颇为不悦,于是皱眉诘问。
“我无丝毫夸富炫宝之意。”敖漠笑道:“此间便是我门中秘藏,这次受诸家救亡存续大恩,敖某人只能以此间宝物相报。”
他这么一说,在座诸人无不内心暗喜,元婴自然不会表露形色,但几位定力稍差的金丹修士气息难免现出一丝不稳。
熊十四便是其中之一,他本有些贪杯,定海宗这次拿出来宴客的灵酒又十分珍贵,当然酒性也霸道,此时已有些醉意,齐休赶紧拿眼色警告。
“若是为些许外物,我等又何必来外海厮杀搏命。”楚问冷冷回道,他的银酒壶挂在腰间,这次却没多喝。
“嘿嘿,齐云山楚云峰自然看不上我家这些东西。”敖漠不以为意,戏谑道:“再多外物,也还不完你们这次的恩情,再说老夫也舍不得呢!这样,咱们权当宴席间做个夺彩头的游戏,列位元婴代表各家,入内自取一宝,拿出来大家一同品鉴,比比见识眼光,如何?”
这么一说,大家面子上都下得来,自然无拒绝之理,黑风谷元婴大笑道:“如此甚好,不过此间若论见识眼光,只怕谁也比不上南宫止老弟了。”
南宫止正想笑着谦让两句,不防席间有人大声嚷道:“不公平!不公平!”
众人无不侧目,定睛一看,竟还是熊十四,齐休在他身旁又尴尬又生气,用一双要吃人的眼睛瞪着他。
“噢?”敖漠休养自不用提,笑问:“敖某人有何不公,这位贤侄但讲无妨。”
“只拿修为看人,不公平!我楚秦盟此次为救你这破岛来了五千人,死伤千余!他南宫家只三千六百!跟在我们后面走,几无损失!结果只凭他家有元婴修士就能入内取宝,怎么?我们出的力不是力!?我们死的人不是人!?”
熊十四不知怎地,豁出去般的大声叫嚷着,说完又顺手拿起席间的酒壶,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丝毫不讲风度仪态,愈发醉了。
南宫止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齐休听得解气,但感应到楚神通投过来为难的目光,还是传音劝道:“尽说些醉话!一件宝物而已,何必闹得大家面上不好看……”
“我……”熊十四搂着酒壶,像犯了错的孩子般地红着眼睛,呜咽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祁家敢家,惨呐!”
断臂还未长出,他一边袖管空空荡荡,本是个粗中有细最在意面子的性格,此时却做如此情态,虽是醉话,却分外显出真情。
齐休心内恻恻,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了。
楚问大有深意地瞟了南宫止一眼。
姬兴德若有所思。
黑风谷元婴倒是微微点头,颇有赞赏之意。
“今日喜宴,何必如此?”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