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倒吸了一口谅气,发现事情确实是这样,又听着父亲继续微笑说道:所以说,陛下能忍一时不能忍一世,能忍门阀世家和百官,不能忍自己的儿子,如果陛下一直不想便罢了,但只要开始想第一个问题,便无法控制地会怀疑到很多的东西,所以在这次科场弊案中对两个儿子下手更重,也就成了自然之事。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其实这些事情说起来也简单,为什么太子和大皇子他们想不明白?
不是想不明白,问题还是出自陛下本身,他不应该在挑选储君这件事情上摇摆不定,让太子本身已经开始有不安全感不说,让大皇子和高颍等人自以为他们有了机会。长孙晟想着自独孤皇后宾天之后,杨坚的所作所为,不由叹了口气,他是真心想让大隋长治久安的。
长孙无忌想了一下,将心中最关心的一个疑问问了出来:这件事情真的是陛下和王君临一起演的一场好戏?
长孙晟点了点头,但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说道:不管真相如何,也必须是这样子。
王君临有些孤单地走入了刑部大堂,这大堂有些阴森,风儿嗖嗖地往里灌着,初秋的天气,竟然在这里有了淡淡寒意,他面无表情的对着坐在高处的三位拱手一礼,道:见过三位大人。
首次科举舞弊案事关重大,王君临又是其中三个主犯之一,如今高颍潜逃失踪,周成言已经被定罪,难逃一死,只看是否牵连到其家人。而最后一个主犯王君临因为一直缺少证据,难以定罪。今天便是朝廷相关官员对他的初审。
王君临官职爵位显赫,所以今天来审案的除了刑部尚书于仲文之外,还有大理寺与御史台的两位侍郎。大堂两侧,各有一排刑官十三衙门的官差,看着十分恐怖。
王君临见此,微微皱眉,特别是自己行礼之后,对方竟然迟迟没有反应,他心中冷哼一声,淡漠的看了三人一眼,直起身子,微微闭眼,不再理会任何人。
威武半晌之后,忽听着一阵官差的喊威声起,那位刑部尚书于仲文才冷冷问道:堂下站着的可是秦安侯王君临?
王君临早就知道于仲文正是关陇贵族中于氏中人,与前些日子考试第一天和他发生冲突的那名御史同族,而于氏与越国公杨素正是姻亲,两家常常同进同退。想到这里,王君临看了这位尚书大人一眼,淡淡道:正是本侯。
今日唤你前来,主要是要询问一下科考舞弊之事。于仲文一脸冰寒,声音犀利,寻常人听了很有压力。
王君临却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有什么事情赶紧问吧!若没有的话,本侯便走了。
坐在上头的三位大人听着这毫无礼数的回话,大感恼怒,但畏惧于眼前之人的凶名,再加上陛下态度模糊,也不好拿他如何。这位刑部尚书于仲文出自关陇贵族中的名门,向来自诩高人一等,眼见王君临如此猖狂,冷哼一声,说道:本官乃是奉旨办理此案,你敢抗旨。
王君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抗旨?于大人可真会说笑。
你于仲文神色变得阴沉下来,其他两人脸色也有些难看。
一开口就碰了个软钉子,三位大人对视一眼,看出对方心中的恼怒。
刑部尚书于仲文寒声问道:秦安侯,你利用科考监察一职徇私舞弊,你可知罪。
这件事情,本侯还真不知道。王君临平静应道。
于仲文盯着他的双眼,问道:王君临,你不要仗着你的战功和凶狠毒名,便如此狂妄。若你不将自己在科举考试之中的龌龊行径交待清楚,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王君临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解问道:于大人此话何意?龌龊二字,原物奉还,不敢拜受。
大胆!
放肆!
狂妄!
三位大人齐声痛斥,他们为官多年,年龄足以当王君临的父亲,甚至爷爷,哪里见过如此狂妄的后辈。于仲文气得胡子直抖,痛骂道:本官能够执掌刑部九年,靠的就是一身正气,今天本官便让你尝尝本官的手段。
王君临好笑说道:查案之事,在乎实据,难道于大人这九年主掌刑部,都是如今天这样如地痞一般危言恐吓?
于仲文气极反笑,说道:好好好好,那本官来问你,考试第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