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喊声里,他骤然加速!全副重甲的身体像是一颗石弹般猛然前冲,手中的重斧在空中挥洒出一道鲜红的血线,阻挡在他面前的全副武装的士兵竟然连人带盾被他一斧分开!
那士兵半截的身体在空中胡乱地扑抓着,打着转落向人群。正正地砸在另一个战士的身上,而残余的半截腿脚却还在地面上奔跑的两步,才仰面倒下,半截的肠子哗地一声流淌出来,刺鼻的腥气竟然让几个试图一拥而上的士兵停下了脚步!
而这个时候,长剑,战锤和盾牌已经各自加入了侵彻的行列,刺入甲胄的空隙,直达咽喉;在空中划出半圆的光弧,击凹头盔;夹带着整个身体的重量,撞飞对手……原本狭窄的空隙进一步扩大,让其后两个身穿着长袍的法师先行通过……然后,一连串紫色的光球就带着无坚不摧的力量洞穿铠甲,挥洒出更多的血液!
看似完备的防守,就这样被突破。
凡俗往往震慑于那些威力强大的魔法的力量,他们会在流星爆落下时恐慌,在死亡之雾面前丧胆。在闪电面前退却……然而事实上在一个真正的军事统帅的眼里,能够在战场上改变局面的,往往都不是那些效果宏大而耗费剧烈的法术。而是大量实用的小技巧。
能够令战士力量大增的牛之蛮力,反应更加迅捷的猫之优雅。还有防护箭矢,以及瞬间打到敌人的魔法飞弹,都是最好的能够增强一战斗力的法术,而加速术带来的爆发力,则足够大部分强壮的人在一瞬间内穿过近百尺的距离。
法术是力量,大而无当是没有意义的,合理的应用,才是其中的精髓。但即使是在法师之中,也不是每一个都能明并贯彻这种理念的。
身穿重铠的步兵在面对加速的敌人时几乎与乌龟同样可悲,只要掌握技巧,一个能力不错的骑士就可以将他们一一灭掉,不过守卫者中的大部分却幸运地保留了性命,因为他们的对手根本不跟他们纠缠——只有他们身后的那栋小楼,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所有的攻击,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小楼原本似乎是一座神殿,大门之后是一座空旷的殿堂。原本用于礼拜的座椅和圣坛都已经被收起,月光透过墙壁上狭窄的窗棂。给这空旷镀上了一道道冷漠的银霜。仿如划开黑暗的利刃,锋锐迫人的杀气,甚至让入侵者在一瞬间停下了脚步。
但事实上。那杀气的源头是一个人。
他就在这空旷的空间的中央,静静地站立在一道月光的银白之中,光泽勾勒出他高而瘦的身体,那种冷漠的光泽,宛如利刃。
“我很惊讶。但是我也很感动。”当那纷杂的脚步声在一瞬间停滞,他缓缓开口:“你们的努力,出乎了我的意料……就算失去了充足的人手,失去了足够的信息,失去了胜利的保障。但是你们仍旧贯彻了你们的决议,即使你们做的事情很愚昧。但是这样的勇气,这样的努力。令我钦佩。”
月光照亮了他的脸,那张保养得很好的面孔是苍白的,在光线中仿佛透明般,充溢着诡异。
“但是,就到此为止吧。”
中气充裕的语声回响在这空旷里,带出嗡嗡的余音,让七个侵入者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不是在那张保养得很好的脸上,而是在他的腰畔,在那里束着一条略显陈旧的带子,三指宽的皮革有些陈旧,但柔软而妥帖的束着一柄剑。
剑鞘同样是由皮革制成,却在月光下闪着细微的光泽,仿佛流动的水,但与一臂半的长度相比,它的宽度却只有两指余。
一柄细剑。
相比阔剑,长剑之类的战阵兵刃,细剑往往被称之为‘象征性’的武器,唯有不善武技的贵族和一些游荡者们对于他格外青睐,原因不过是两者之间相似的握剑环境——面对着那些没有甲胄防护的敌人,这种细长而只能刺击的武器才能发挥充足的杀伤,否则除了让佩剑者更加高挑外,它不具任何战阵中的实战意义。
进入到了厅堂的七人,有五个身穿重甲,而两名身穿长袍的法师,则有着魔法的防护。
然而他们看着那柄剑的眼神,仍旧没有一丝的轻视,在他们的心中有一个非常清楚的认知,知道眼前的这柄剑,与众不同。
因为这柄剑名为痛苦之心,是一柄饱尝千人鲜血的利刃,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