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过一段时间的死神呢,死亡不过是生命的另外一种形式,另一个开始而已……不过唯独巫妖这种东西,真的很讨厌。”
暗影落在城市厚重的岩盘之上,酸液一样在那里腐蚀出吱吱的声音,平整的石板如阳光下的雪层一样不断融化,露出其下深色的部分,这些被石元素生物同化塑造后的岩石远比火成岩还要均匀细密,然而在黑影中仍旧不堪一碰。
巨大的空洞之内,黑影层层叠叠的缠绕住一片缤纷的彩光——虹光法球的力量堪堪抵御住那神力的侵蚀,只是看来也不甚持久,一层层的光泽正在暗淡消泯,卡特泽耶克眼中橘红的光泽闪动不休,但高大的身体却一动不动。
“那么……砰!”
神祇苍白的唇角扬起得意的弧度,握紧的手掌张开,恶质地说出拟声的词。
于是,在那个声音里,通晓奥灵的传奇强者庞大身躯分崩离析,从清晰,到模糊。最终化成无数色彩斑斓的光点,四散而去!
瞬杀凡物。
多元宇宙里少数盘踞在至高王座上的强大神祇,拥有着凡俗所无法想象的力量。他们的力量能让任何凡物的尸体重获新生……但同时,也能随时夺走任何凡物的生命。这是法则赋予他们的,超凡的神圣能力,可以无视于任何位面的阻碍,穿透任何的任何保护屏障,只要那个目标出现在神祇的感觉当中。
而现在,在这个没有任何阻隔的位面里。这个距离之上,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希瑞克,夺取他想要夺取的生命。
即使是号称不朽的。亡灵的生命。
“然后,是哪一个呢?爱德华阁下?”神祇拍了拍手:“要不要选择试试?”
“挺无聊的。”
人类笑了一声。
或者,他只是发出了个与笑声相似的声音而已。
“对,挺无聊。真的。这种低劣的威胁对于你没有效果。爱德华,你很清楚我还在容忍你,我不会做出不容易挽回的事情。”
希瑞克的目光仿佛穿过了战场那遥远的距离,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轻轻刮过:“但是,你知道我不会永远容忍你,而且,有些事情对于我而言尚可挽回,但对于你。则不行……”
“比如说,杀了某个人。然后掌握她的灵魂。”
爱德华喘了口气。即使是星界渲染在万物上的银色光泽也掩饰不住面容的苍白,而那皮肤如今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张纸一样的纤薄,即使是凡人的目光也能看到他额角跳动的血管:“折磨灵魂的方法很多,尤其是对于你来说,而你需要我来告诉你,王权的秘密。但如果没有我,你也可以自己探索,而我,则没有退路。”
短短的几句话好像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他不得不再次停下来喘息,细微的血线从他的眼角,鼻子和嘴边慢慢流淌下来,与那银灰的脸色组成一幅奇怪的面具:“说起来有一句话,好像很适合现在的你来说啊……不抵抗就不会死,为什么还不明白?是不是?”
确实,很合适。但那既然知道这个,为何还要……
谎言王子的意识一动。
他猛地回过头,于是看见五颜六色的光芒,像破裂地羊水一样从孕育它们地黑暗中剥离出来。已经贯通的至高王座的缺口重新迷蒙起来,黑暗重新解构,排列成新的,无法认知的样貌。
这不可能。
念头在思维之海中转动,联系上一层层所需的知识,神祇的思考,宏大而迅捷,但一瞬之后祂想到的解答,仍旧是‘这不可能’。
传送门上晕染的色彩,正在不住地扩展,但只要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那色彩都是一幕幕不同的风景,圣洁的白,耀目的红,平稳的绿……它们以一种无法估量的速度不断地在门扉上闪现,于是,互相混合的颜色就得如此缤纷,然而这绚丽的色彩却隐藏着可怕的危险——它不仅让希瑞克与自己神域之间的连接变得断断续续,而且空间的断层已经开始产生细微的颤抖!即使是神,也无法确定它会不会在下一个瞬间就崩解成空间的黑洞!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人类的力量不可能逃过自己的监视,甚至是他身边所有的可能的威胁,都被谋杀之神细意的关注,希瑞克甚至细意的观察了留在那座城市里的每一个稍微强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