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等着他吃完的样子。
小姑娘很瘦,披着一件破旧的短袍,那看起来似乎是女式的袍子并不宽大,但在她身上却晃晃荡荡,即使她垂着头,黑瘦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大的眼睛也时不时偷偷看一眼那正在大快朵颐的牧师。只是脸上起的表情,却似乎并非是饥饿,而是一种怪异的急迫。
“年轻人,没事就别多问了。”赖瑞晃了晃头:“我再请你一杯吧。”
但是这时候一把沙哑的嗓子却横插进对话。让所有人将视线转向距离吧台较近的那桌:“喂。老板,问什么不说?那是怎么回事儿啊?那个小,嗝儿,姑娘?”三名士兵里的一个抓着个酒瓶子提高了声音:“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嗝儿?”
而赖瑞又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但那几个酒客显然已经被吊起了胃口,其中的一个砰地一拍吧台,瞪起了血红的眼睛:“吞吞吐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不然老子们可不给你酒钱!再把你打成猪头!”
酒店老板脸上的肥肉不由一抖。
这个喊话的家伙脸上带着一道疤痕,从一边的的眼角掠过鼻梁,扯到另一边的嘴角,进店的时候,他还没觉得什么,但现在,被酒力催起的血气,让那暗红的肉在那伤痕两侧翻开着,随着他瞪眼的动作一抽一抽。像是一只趴在脸上的暗色怪虫,又像是一张随时可以张开的大嘴,择人而噬。
“那个……她妈妈有咳嗽病,那女人的丈夫死得早,又只有个编织的手艺,经常碰那些蓖麻之类的,于是就很容易犯。犯了就咳嗽得要死要活,所以就得经常麻烦这些牧师大人。”赖瑞机灵了一下,一段话说的飞快。不过快归快,他这解释却很简略,没说出实情。
三个士兵显然对于这种事情没啥兴趣,于是各自准备将精神集中在酒瓶里。可就在赖瑞刚要松口气的时候,那个年轻旅客的声音,却又不急不慢,恰倒好处的接上了话头。
“嗯?怪了?治病有什么大不了的?是,是个牧师就能治病吧?干吗非要求着这位牧师大人呢?”
“啊,这个……”赖瑞的表情扭了一下,他望了一眼店里的那个角落。而那位牧师大人也正好从快要吃完的肉排上抬起头,让酒馆老板赶紧收回视线:“那个女人是晨曦之主的信徒嘛,哈哈哈,所有自然……”
赖瑞有些尴尬地他回答似乎并不能够满足年轻人的好奇心,他依不饶地继续:“这可真是有趣,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事儿,信了一个神就非得一个神治病?这是在帝国境内才有的规定么?”
“哪有那种事儿?嗝儿……”
这一次,倒是那个哑嗓子的士兵接过了话头。他一个劲儿地打着酒嗝,却还是喋喋不休:“怯病术又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神术,而且……嗝儿……不过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还有需要一直用神术治疗的病呢。嗯,那个,啊,对了。接受神术,治疗还哪有什么信仰的要求啊?我就至少接受过三个牧师的治疗,战神,正义之神。还有渥金女神的牧师也有,啊,那位琳娜女士真是很漂亮……”
“闭嘴,你这蠢蛋!”脸上带着刀疤的家伙哼了一声,将目光转向可怜的酒馆老板:“你给我仔细说清楚!”
“这……是这样,骑士大人她们家一开始治病的时候,晨曦教会一直是好心的援助她们的,但那女人根本找不到什么别的活计,所以那病就隔三差五地犯,这治疗费就越借越多了,就算想要找别的牧师看病,也没有现钱,而且那些牧师听说她是晨曦之主的信徒,也不会给她打折扣,甚至要加价的,一开始的时候晨曦教会还能让她赊欠,但现在那女人也已经快要死了,这笔钱眼见着就还不上,教会当然就更不可能借给她们了。”
酒馆老板哭丧着脸,视线一个劲儿地往牧师那边瞥。但还是一口气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真是假惺惺的混蛋!”刀疤脸含含混混的哼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借钱算什么好心?那根本就是把别人的后半辈子拿来用!好吧,那个小姑娘!过来,你的那个钱我给你!”
“喔噢,雅克队长发善心了啊,真不错哦?”
“看见这帮家伙我就……来气!什么啊,穿着个狗屎一样的袍子……晃来晃去的,还什么晨曦赐福,赐福你个臭袜子啊!”
不理会同伴的调侃,刀疤脸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