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采药的,但眼看着家中的粮食一天天的少下去,老娘甚至不得不拿出了留给李弘义取媳妇的钱,来买些粮食吃,李弘义也不免焦急起来。
这一天清晨,李弘义冒雨进了山。
毕竟年轻力壮,身手矫健,只在山中呆了大半天,就猎到了四五只山鸡和一只肥狍子,不光能对付上几顿,还能卖出一点钱。
眼看天色渐晚,提着山鸡,扛着狍子,李弘义就朝家回来。
索索——
行到半路,陡然有摩擦般的声音,从侧面方向的草丛中传来。
李弘义听的目光一闪,立刻转头看去,马上就心神一骇,只见侧面方向百多丈外的草丛中,竟然潜伏着一头黑呼呼的大野猪,两只獠牙黄而锋利,身躯粗壮,起码有要有着两三百斤。
一双猩红的眼睛,此刻正凶狞异常的盯着李弘义。
唰!
见已经被李弘义发现,那野猪发了疯一样的冲了过来,口中发出哼哼哧哧的嘶吼声音。
老山之中,野猪之勇,堪比虎熊,而就算是之前,李弘义也没有打到过这么大的野猪。
好在还有几分胆气魄力,李弘义见状,飞快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没有逃跑,弯弓搭箭。
凝视着那野猪,弓铉拉的满满,却没有立刻放箭,只等对方靠近,一副艺高人胆大的样子。
一百丈。
五十丈。
三十丈。
十丈。
嗖!
利箭破空而去,硬生生的射进了那头野猪的额头中央。
吼——
惨嘶之声,从那野猪的口中传来,但那野猪也是生命力极强,竟然没有死,带着箭枝,流着鲜血,继续朝着李弘义冲了过来。
李弘义终于有些慌了,拔出后背柴刀来的同时,连忙先想旁边逃去,打算耗到这野猪力竭。
喀嚓!
一声断裂声响,几乎是几息之后就响起。
李弘义惨叫出声,感觉到自己的一条腿,被野猪的牙齿撞断了。
此子倒也知道轻重缓急,知道此刻不是喊痛之时,否则必死无疑,一个转身,扬起柴刀,就朝着那头野猪,给狂劈了出去。
砰砰砰——
一人一猪,恶战起来。
很快,李弘义就倒在泥泞地上,但一把柴刀,却是劈的更加疯狂起来,劈的那野猪鲜血飞溅。
那野猪本就中了致命一箭,再受到李弘义发疯一般的砍劈,终于动作迟缓下来,最终再没有一点动静。
雨一直下。
一人一猪,倒在地上,血水横流。
李弘义的面上,更是有泪水横流,那不只是因为疼痛,更因为自己的未来,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一条腿废了。
他以后,要怎样去生活,怎么样去娶余香儿?
我要怎么办?我以后该怎么办?香儿,香儿
李弘义在大雨中哭泣,如同泪人。
这一刻,他想到了他的父亲李老实,这是他们父子二人的宿命吗?
而此时此刻,在那村头处,龙锦衣将看向这里目光,收了回来。
他依然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依然没有出手相救,仿佛最冷漠无情的旁观者一般。
一双深邃的眼睛里,连一丝多余的情绪也没有。
当天晚上,李弘义的娘,始终等不到他回来,慌了心神,请了左邻右舍帮忙,一起上山寻找。
在山道上,找到了昏迷过去李弘义。
发生的事情,只要想一想,山民们大概都猜的到,不免感慨上几声,帮着把李弘义和他的猎物,一起弄回了家。
虽然请了不少医生来看,但最终,还是救不回李弘义的这条腿,此人彻底成了一个陂子。
而余香儿听说了李弘义的事情之后,自然是悲痛欲绝,前来探望,他和李弘义的事情,再也包不住,被所有人知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村长就更不可能把她嫁给李弘义了。
李弘义自己当然也十分清楚,忍着悲痛,坚决的与余香儿划清了界限,说出狠心话来,再不想与她见面。
余香儿含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