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手艺。他父亲学的还只是制皮衣、皮甲的手艺,老道掌握的可是斩妖除魔的仙术,不可同日而语。
他是要跟老道学艺,要把老道一身的本事学到手,得拿出多少银钱孝敬,才能够让老道松口呀?
看来想学仙术,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老道的身上,还需要另寻他法。
李文骏拿得起放得下,明知不可为,他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老道的身上。他紧了紧身上的行囊,绕过晒谷场,顺着大路,朝着两三里外的军堡镇走去。
通往军堡镇的大道笔直,路两边的槐树和柳树长的郁郁葱葱,高大非常。李文骏愕然地发现每一颗树下都聚集着一伙儿人。这些人一看就是逃荒的,无一例外,都是面目麻木,衣衫褴褛。他们大部分都是成年人,少见妇孺老幼,不多的几个孩童也都是有气无力,不见一丝活泼。
李文骏心里沉重无比,他有心帮助他们,可是他全身上下的家当少的可怜,顾住他自己这一张嘴都困难,根本无力去救助他人。他能做的唯有硬着心肠,不看他们,迈开大步,朝着前方的军堡镇走去。
距离军堡镇越近,在道路两边聚集的逃荒灾民越多,到了镇口,李文骏突然打了一个寒战,他看到在镇口的路边上插着几根杆子,杆子的顶端挑着几颗人头。人头的下面悬挂着一个白布条,上面写着几个黑字——擅闯军堡镇者死。
李文骏大字不认识几个,但是他能够感受到那几个字的杀气腾腾,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暗中决定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军堡镇的镇口还有庄丁手持刀枪,堵在进镇的街口。
大概是见李文骏衣裳还算干净,不像是逃荒的,庄丁没有拦他,只是让他交了五个铜钱做入城税,就放他进去了。
李文骏先到一家临街的面馆,要了两碗刀削面,一番狼吞虎咽,他连汤带面,全都送到了肚子里。就这,还意犹未尽,又找老板要了一碗面汤,灌到了肚子里,直喝的肚子都鼓了起来,饱嗝连连,他才恋恋不舍地把碗筷放下。
两碗面,面馆老板要了李文骏足足五十个钱,差不多是正常价格的十倍。这不是面馆老板欺负李文骏,而是因为逃荒者涌来的太多,军堡镇的粮食早就涨价了。现在就是这个价。
把面钱给了面馆老板,李文骏离开了面馆,他在军堡镇中溜达起来,一边散步消食,一边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把手中的狼皮卖掉,多凑一些银钱,方便他上路继续逃荒。
就在李文骏在面馆吃面的工夫,军堡镇的里长已经回到了自家的宅院,他派人把全镇有名的乡老、士绅请了过来。
里长也没有隐瞒,把刚才在晒谷场上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他说道:“各位,具体情况就是这样,事关咱们全村一千五百多口人的生死,我一人不敢做主,特地把各位请来,共商此事,还请大家一起替我拿个主意。”
一位四十多岁、身穿儒生长袍的书生说道:“里长,天下大旱,又不是我们军堡镇一个地方的事情,乃是天下人的事情,自然不应该由我们军堡镇一个镇子承担,我建议咱们马上将此事上禀到县衙,请县太爷做主。就算是要凑童男童女,也应该全县一起来做这件事。”
坐在书生旁边的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此人一脸精明,乃是镇上最有钱的人。
他说道:“秀才,你又在说痴话。咱们这里距离县城一百多里,就算是骑上快马,来回一趟,也差不多得多半天时间。
再说了,你到了县城,就能见到县太爷了?你就算是孝敬门房了银子,他给你耽搁个一两天再通报,那都是不错了。
况且,你怎么能够确定县太爷一定会同意你的要求呢?咱们说那道长会仙法,县太爷要是不相信,非说仙长是蒙事的,怎么办?你怎么向县太爷证明?难道你还能把仙长请到县衙吗?”
里长连忙说道:“大家先不要吵。去县城,向县太爷求援,时间上来不及了,咱们还是先顾眼前吧。各位,仙长要七九六十三个童男童女,搞什么七星九宫阵,你们觉得这件事靠谱吗?”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他们也都觉得此事有点蹊跷,但是说蹊跷吧,他们又都不懂仙术,不敢妄加评论,倘若误了大事,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