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乞年,有些不舍道:大哥哥不要走,你教我变戏法好不好。
年轻的母亲刚想训斥,就听见苏乞年笑道:若是年满十四,你还有心想要变戏法,可来武当青羊峰寻我。
什么!
这一下,商队无数汉子瞪大了眼珠子,露出激动之色,他们再愚笨,也听出这话中的意思。
难道他们村子里,竟然要出一名镇国大宗武当弟子了!
还是这一位近年来风头最盛,最年轻的镇国一脉峰主,新晋崛起的年轻禁忌人物。
还不谢过苏峰主!护卫队首领立即喝道。
年轻的母亲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小男孩按到在地,道:南儿磕头,谢过大哥哥。
小男孩有些迷糊,但还是恭恭敬敬地磕头,但就在磕到第二个的时候,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托起。
苏乞年转身,一步迈出,看上去风淡云轻,但是脚步落下,就出现在百丈开外,同时有声音传来,不是很高,却清晰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相逢即是有缘,来年若有有缘,苏某再受这第三个响头。
看远方那道消失在茫茫风沙中的身影,护卫队首领不禁感叹一声,这位武当小神仙不愧有神仙之名,行事每每出人意表,不过现在看来,这一位突然入北海,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其带着莲花铁离去,他忽然心中不可抑止地生出一个念头,或许不日间,这北海军营中,便要掀起一场不弱的风雨。
北海边疆。
大汉军伍驻地,时营。
时营的主人乃是壮武将军时迁,位列正四品,在北海边疆大大小小的军营中,时营不算大,却也不小,辖内总领数万兵士。
远隔数里之遥,苏乞年就看到时营大门前进进出出的,大多都是伤残的兵士。
看来边疆征战,这一次是时营的兵士被挑选中,看上去损失不小,几无完好之身。
什么人!站住!
苏乞年二人临近,守卫军营的两名校尉立时喝道,不过在看清来人之后,两名校尉就相视一眼,一人近前,小声道: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放心,已经办妥。
胡大当家的下马,交出背后的弯刀,就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走进军营。
苏乞年负手而行,跟在后面,守卫的校尉浑然不觉,仿佛什么人也没有看到。
说是军营,但经过这么多年的征战和经营,到不如说是一个不小的镇子,只是这一天,石街上满是伤兵。
该死的妖族!居然在北海畔的两断峡设伏布阵,我时营的兄弟,怕是损伤过万。
护甲要更换了,但是铁矿似乎不足,送来的越来越少了。
是啊,要是有一件新甲,就能多挡住两刀,伍长也不会
听说,整个炮灰营都葬在了那里,不知道有几多生还。
很多伤兵倚靠在墙角,彼此交谈,有人叹息道:魏副将有些过于严苛了,炮灰营虽然都是一些重犯,但是征战沙场,抵御妖族,也算不能功过相抵,此番我时营出战,炮灰营由我时营统领,怎么着也该修补一下兵刃,多少人提着残刀断剑就上去了,一刀一剑都没有挡得住
行走在石街上,苏乞年几乎是浑身一震。
北海边疆,炮灰营!
葬在了北海畔的两断峡!
几乎在这刹那间,苏乞年就要转身,但终究生生忍住,而今的他已经不是最初的自己,经历过诸多变故与凶险,他已经能够把握自己的心境,轻易不为外物所动,不被情绪奴役,从而勘破虚实,洞穿虚妄。
魏副将府!
半炷香后,校尉将苏乞年二人带到了时营深处一座看上去颇为雅致的府邸前。
朱红大门,铜钉灿灿,硕大的石狮子分立两边,露出威武凶恶之气。
苏乞年双目微凝,与此同时,《接近第六重的精神意志运转到极致,他紧随在前方二人身后,进入府邸中,来到一座种满了牡丹花的院子里。
而今已是秋月里,这座院子里的牡丹却依然盛开,甫一踏进院子,就宛如初夏,在院子四角,居然都点燃有一个个硕大的炭火盆,以维持这里的牡丹,始终处于盛放之中。
此刻,这座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