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峰上那一位做过什么吗?
有执事护法目光闪烁,他们身为上一辈的人物,知晓不少盘根错节的关系,若说阻道,未必没有可能。
只是此刻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这位青羊峰少年掌峰,未免有些欠缺考虑了,一个金锁峰,就已经如庞然大物一般,宿怨难解,再加上一个狮子峰,恐怕日后极可能寸步难行。
清乾挑眉,真武台上,他同样一身纯白镶金道袍,气质出尘,丰神如玉,背后一口四尺长剑,剑柄纯白,此刻,他看向苏乞年,轻笑道:苏掌峰怕是有什么误会,这可不太好,还请收回,免得令诸多同门师兄弟误会,这阻道之说,怕是苏掌峰被小人挑拨,得到了什么传言,实在不足信。
我相信就好。苏乞年淡淡道。
嗯?
清乾目光一冷,真武台上的空气愈发凝滞,就是另外九名执事道人也蹙眉,这位乾天一剑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强,只是这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机,就令得他们心生忌惮。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苏掌峰这是要一意孤行了。
清乾的声音变冷,四方不少人都忍不住闭住呼吸,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两位他们武当而今年轻一辈最杰出的高手,此刻针尖对麦芒,有一股火气弥漫开来,哪怕秋夜清寒,真武台四方,很多人也感到空气生出灼热的迹象,衣袍都变得黏稠。
苏乞年笑了,他笑得很冷,语气也生出了几分凌厉之意,道:你不该叫乾天一剑,乾为天,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撕下你伪善的面具,你该心知肚明,所谓乾天,你不配!
所谓乾天,你不配!
此言一落,就有些石破天惊,四方寂静,有些时候,有些话只能放在心里,一旦说出来,就再也不能挽回。
即便是一些执事护法道人,也感到一阵心惊肉跳,青羊峰这一位,实在是凌厉无情到了极点,人情世故,是一点也不在乎了,这样直言不讳,两人同列龙虎榜,多半是难以善了了。
苏!乞!年!
真武台上,清乾的脸色终于变得阴沉下来,他一字一顿道,眼中锋芒迸溅,令得身前的真空都生出了扭曲的迹象,这样的剑道锋芒,令得另外九名执事道人也心中惊惧,本以为同列二流上乘之境,不该有太大的差距,现在看来,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很好,非常好!清乾冷冷道,你一个缓刑死囚,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是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钻营,但你不要忘了,你身为苏乞儿的那段猪狗不如的日子,人不要忘本!有些人,是你永远难以企及的,不要取得了一点成就,就忘了形骸,看清别人没有用,你要看得清自己!
该死!
真武台下,清夜咬牙,小姑娘不念捏紧了小拳头,稚嫩的声音骂道:坏人!
而一干青羊峰杂役道人,也是沉下目光,没想到这位狮子峰大师兄,开口一点不客气,这就不是质疑,而是一种羞辱了。
但苏乞年没有动怒,反而敛去了身上的冷意与凌厉,过往种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也不屑向所有人解释,只见他伸出右手,只露出一根食指,指向前方这位乾天一剑,平静道:那你看好了,镇压你的,就是猪狗不如的苏乞儿的一根食指!
竖子!
天穹炸响,惊雷震碎了九天之上百里雾霭,那是天狮真人,终于按耐不住,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张狂,桀骜不驯的少年,这是根本没有将他狮子峰放在眼里,一根食指,当他狮子峰的掌峰大弟子,他天狮真人的亲传弟子是纸糊得吗!
天狮真人何必动怒,若是连我一根食指也挡不住,这样的弟子要之何用?比之不如猪狗,不如远矣。
这就是苏乞年的回应,他立在真武台中央,长身而立,言语间风淡云轻,此时身上渐渐透发出来一股无形的气质,这气质很淡,哪怕是元神真人,也没有几个察觉到。倒是宁通道人眼前微亮,隐隐看出一些什么,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师父不必动怒!这时,清乾开口了,他面沉如水,眼中寒光迸溅,右手按在背后的剑柄之上,沉声道,如此竖子,就由弟子替您掌掴!
却见苏乞年指向他的食指轻轻摇动,那淡漠的声音令他瞬间火气冲顶门。
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