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很多,就算傅小蛙逛有几天,都还没逛到一半。
离傅小蛙最近的一所饭堂,名为齐膳斋,能容纳上万人的饭堂,建筑规模不小于任何一座殿堂。
傅小蛙仰头观望一下饭堂的规模,屋角的阳光刺得他眼睛不由得半眯一下。这样庞大的建筑,在青牛镇根本难以见到,可以想象这里面所包含的人力物力,这所学院建成所需要的精力跟时间,那是百万双手无数目夜所建立而成的辉煌之地。
此刻还是用膳的时辰,齐膳斋中人流稀少,门口无人进出。斋中光线十分明亮,可见里面饭桌整齐排列向远处延伸。到中午时间,这里将会变成一片人山人海。
听闻院徒有免费进膳的资格,这也是傅小蛙羡慕院徒的待遇之一。不过,傅小蛙知道自己不用再幻想,他没有这个资格。
傅小蛙在若大的齐膳斋四周转达,这饭堂是木制,窗子雕花刻龙,糊有油纸,不进风却很透光。
这个时候,他来到齐膳斋的后面,这后面是饭食加工之所,虽然斋中冷清,而后面已经是热闹非常,切菜的声音哚哚哚地从厨房之中频密传出,一阵阵油烟菜香扑鼻而来,让傅小蛙不由得抹一把口水。傅小蛙这一阵子吃果子吃到快要便秘,再好吃的果子,吃多也腻味,早想吃一两餐美味的饭菜。
这个时候,一轮马车拖着一车粮食停落在饭堂后面。赶车的是一个干瘦老头,牙齿有些发黄,看似抽烟的缘故。
那干瘦老头下车,嚷声道:“麻子。麻子,还不赶紧把米粮给老子卸下来,老子还赶着去送其它家呐!”
只见一个麻子脸的矮胖男人从屋中走出道:“嚷啥嚷,没看忙着呢嘛。人都没有叫鬼搬呐?”
“人不在那吗?”干瘦老头儿手中马鞭点点旁边的傅小蛙。
傅小蛙的穿着也就像是个杂役,跟院徒金丝编绣的衣装看起来相差一大截儿。
那麻子瞅眼注意到旁边的少年,喝声道:“其它人呢?
傅小蛙茫然道:“其它人,什么其它人?”
“算了。搬吧!”那麻子念念叨叨地背手走回屋中。
“哦!”傅小蛙愣头愣脑地应声,然后开始帮忙搬米粮。
傅小蛙就是这样的家伙,遇不着别人叫帮忙。只要有声招呼便有求必应。
一麻袋米粮超过百斤。对傅小蛙来说是小意思,背着米粮一袋一袋往里运。
“好了,还有没有要帮忙的?”一马车米粮,来去几回就已经搬好,傅小蛙拍拍手,气都不带喘声。
那干瘦老头儿用那马鞭挠挠头道:“帮我把车斗扫一下吧!”
傅小蛙爬上车斗,用专门扫落粮的小扫帚。将车上散落的米粒扫成堆。
“行了!”
傅小蛙跳下车。
“怎么不把那些碎米倒掉?”
傅小蛙奇怪道:“这些,您不要了么?”
“夹杂这么多砂粒,要来干嘛?”
“挺浪费的,不要便给我吧!”傅小蛙搓搓手道。
“如果你要喂鸡,就拿去吧!”干瘦老头儿觉得这碎米除去喂鸡鸭还能有啥用处。
傅小蛙千谢万谢地将那夹杂着砂粒的碎米收集起来,用纸包好。
离开齐膳斋,傅小蛙来到碧莲湖边一处秘静的地方,摘下一片荷叶,将碎米放在荷叶上,基本上是一半砂砾一半米,傅小蛙耐心地将米粒分捡出来,一颗砂砾都不残留。
除去砂砾,米还是白净的米,傅小蛙满意地将白米用荷叶包好,放进怀中。现在米饭是有着落,那么菜去哪找。
正在傅小蛙发愁的时候,却见莲湖里闪过几条红色鱼影,他左右张望一下,发现没人,脱去衣物,便跃入湖中,顿时一阵寒气如体,让人直打哆嗦。这湖确实是怪,这么热的天,却是跟冬天的湖水一样寒冷。
傍晚,又是温院师授业归来之时,黄昏的夕阳散落在院子之中。随着伊呀声响,温院师带着少许疲惫归来,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独自归来,习惯一个人的起居,没有纷扰,也没有有问候。
而今天,他却看到树下的石桌上,摆放着两碗米饭,一碟香煎鲤鱼,一碟清炒藕片。清理好厨房的傅小蛙这时正走出来,见到那温大爷,便热情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