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的时候,他拉了下我的胳膊。
我这小胳膊太细,随便一拉就被他整个手掌包起来,他的手心热热的,弯曲的手指很有力量,手背微微凸起几道青筋。
我第一反应是,他瘦了。
场面愣了一下,我当然得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甩了甩胳膊,我无言抗争,但他死不撒手。这会儿走廊那边没人,倒是不会有人看见我们俩在干啥,但他这样让我心里很别扭,我一已婚妇女,是吧。
皱眉,我说:“你放开。”
他看着我的目光有点严肃,就是不放。
“你想干嘛呀?”
他抿着嘴巴,微微叹了口气,“你说我想干嘛。”
“你,你这是耍流氓!”我太心直口快,这话没过脑子就出来了。他这可不耍流氓么,这是学校,多么纯洁神圣的地方,他调戏已婚妇女。
王昭阳瞳孔微微撑大,似乎是被我的话给震住了。那表情挺无语的,嫌弃地看我一眼,他松了我的手,顺势把我拿在手上的笔记本给顺走了。
然后他坐下,翻这个本子,垂眼说,“无所谓啊,又不是没耍过。”
一下给我噎得不好说话了,我狂眨眼睛,才几天不见,他怎么就变得这么无耻了他,我没认错人吧。
我打算走,但我的本子被他拿走了,我打算连本子都不要了。
王昭阳依然看着本子里的内容,他说:“你要是不想丢工作,我们就得好好谈谈。”
“我跟你还谈什么啊?”
他漫不经心吐出三个字,“谈工作。”
其实此刻我内心是很纠结的,我既然已经嫁人了,那就是决定收心了,跟王昭阳说话,我会有那种对不起陈飞扬的感觉。诚然,我跟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他对我来说,充其量就算一前男友,如果我内心坦荡,那也没什么。
但是坦荡的起来么,我一看见这男人,就不禁记得,我们俩好过睡过,他身上几道疤几颗痣我都记得,那能是说忘就忘的么。
多尴尬啊。
我又开始琢磨,这工作到底要不要继续干下去了。
我说:“王昭阳你别难为我。”
他偏了下头貌似对我的话很不屑,把手里的纸又翻了一页,他说:“你得好好表现,学校对开舞蹈课本来就有分歧,咱们这边招的主要是村镇的孩子,绝大多数是家里照顾不过来才送进来的,对这方面没有需求,也没打算培养这方面的苗子。”
“什么意思?”我问。
他看我一眼,“就是你要是干不好,随时都可能把你开了。”
他这话说的我有点不服,好像我的生杀大权在他手里一样,我不信任地看他一眼。他说:“你也别当我在胡说,要是真想好好搞,轮得到你么?”
我……
隔着一个过道,我在另一边坐下,“然后呢?”
他说,“我说这话不是看不起你,你想当老师,光靠运气和朋友关系是不够的。经验可以慢慢累积,资历呢?你拿过奖么?”
他看我一眼,我语塞,我没拿过奖,我连一场正经舞蹈比赛都没有参加过。大学三年我就是在混日子,只是把该学的基础学了,毕业以后就在外面瞎混,除了一张破毕业证,我什么也没有。
他说:“现在政策和以前不一样了,教师已经不是铁饭碗了,你得有个目标,就算今天这学校倒了,明天你也能找到地方站住自己,不是再回那些地方跳舞吃青春饭,懂么?”
我闪了下眼睛,不禁问:“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他淡淡一笑,站起来把本子还给我,居高临下,声音有些低沉:“我不想看你以后过得不好。”
我撇过脸回避他的目光,我想问,你凭什么那么确定我会过得不好,但是又问不出口。他已经把本子放下,“你已经结婚了,我不会打扰你,工作上的事情,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开口。到六一没几天,估计得挺忙,宿舍我已经帮你报上去了,这两天应该就能搬。有什么需要的,你想到了自己去问吧。”
垂了下眼睛,他似乎又低低地叹了口气,没等我的招呼和回应,大步朝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点什么,回头说,“对了,舞蹈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