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也知道吴玉清手里估计有钱,她就是一直不肯拿出来。她也是没有安全感的,这些钱可能就是她的家底子,她要是拿出来,我再不管她了,她就傻眼了。
吴玉清沉着脸,“拿去,别好像我赖在这里一样,你看看该给多少给多少,其它的你拿着吧。”
我不要,“不用,我能挣钱。”
吴玉清开始甩脸,站起来说,“那我自己去给。”
我急忙接过来了,可不能让吴玉清去给,说不准儿是个什么场面呢。拿着钱出来,已经八点多了,陈飞扬还在修抽油烟机。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了看,“今天别修了,都看不清了,晚上也不会有人做饭。”
陈飞扬很执着,我又劝了两句,并且摆出一副再不听就生气的态度来,他就放弃了,对我浅浅一笑。
这孩子的笑容,咋就能这么单纯,这么让人想捏捏他的小脸儿呢。
坐在沙发上,我把钱给他,陈飞扬愣了,我朝吴玉清的房间看一眼,“她让我给你,算是房租。”
陈飞扬蹭一下站起来了,也不说话反驳,就是不高兴。
“喂。”我叫他,他不理我,“喂,”他还不理我,“坐下!”
陈飞扬坐下了,我把他的手拉过来,钱拍在他手里,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买这房子从你师父那儿借钱了,还有,武林风你要是想去可以,那些乱七八糟的比赛,不准打,听见没有。”
我们不接触的武术的,大多不懂,我也是跟陈飞扬去拳馆开过两次眼界,吃了几顿饭才有些了解。
所谓的黑市黑拳,并不单单是电影里的东西,现实生活中是存在的。陈飞扬现在练的已经不是单纯的散打了,属于综合格斗,就是没有束缚,目标就是把人往死往输里打。
并且他打的很厉害。当初被省队辞退,也不能光说因为身高,主要他那时候正在长身体,按照陈飞扬的说法是,“我那时候还不习惯自己的身体,但是我现在已经习惯了,长手长脚已经是我的优势了。但是让我回去,我肯定不会干了。”
陈飞扬对政1府是有怨恨的,因为保险祖国,是他十一年的理想,但组织上把他无情的抛弃了。但在野派中,这个反应灵活同时具有身高优势的青年,在全省也是拔尖的人物。
可现在是个尚文不尚武的社会。
我最担心的,就是陈飞扬去打那些不正规的比赛,签些生死状之类的东西。他狡辩,说:“我已经在找工作了。”
“你能干什么呀。”一不小心,我把实话说出来了。他能干什么呀,他个没文化的,除了打架什么能耐都没有,又不能去当保镖,保镖是个玩儿命活。
戳中了他的痛处,陈飞扬不开心了,咬了咬牙,说:“小嫦,你嫁给我好不好,这样我就有动力了。我以后肯定会挣大钱的。”
我叹口气,没回答。
我总觉得哪里不合适,可又不太说的出来。那天陈飞扬郁闷,跑出去喝酒了,喝多了杀回来,在厕所睡了一晚上。
我们日子还是那么过,他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要娶我要娶我要娶我。之后一天晚上,陈飞扬带我爬了顶楼天窗,我们俩坐在房顶上,把他囤的那箱烟花放了。
一人夹着一根烟,我抬头看着一朵朵绽放的烟花,想起以前玩儿游戏的时候。游戏里也有烟花,打怪的时候会掉落,那时候我和覆水难收两个人抢烟花抢的不亦乐乎,无聊的时候就在荒郊野岭比着放。
每放一朵就少一朵,我其实特别心疼。
这场景忽然让我觉得有些伤感,但陈飞扬并不知情,他给我一个信封,我摸了摸,里面的纸硬硬的,像是什么证件。
想打开,他说:“下去再看。”
我才不听呢,正要拆,陈飞扬按住我的手,最后一朵烟花还在燃,我们俩正抢着信封,楼下有人大喊,“谁放炮呢,不准放炮!”
哎呀,把巡逻的惊动了。
怕巡逻的上来抓我们,然后罚款,我们俩迅速爬下去溜回房间,躲在门里面,听着外面巡逻人上楼的脚步声,捂着嘴巴窃喜。
抢过陈飞扬手里的信封,打开看原来是他家的户口本,陈飞扬把我推进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