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的哪还有钱啊,要不是一年前他们凭空让我背上一屁股债,我现在手里倒是能宽裕的很。
于是这钱,还是沈颂先给垫的,不过我爸有医保,等医保报下来,能先还上一部分,这个债务算不上庞大,不过是人情欠得多了点儿。
沈颂初五就要回去上班,这之前几乎天天就是跑医院,我也在医院守着,他这殷勤的,就跟我们俩真是两口子似得。
我依然和过去一样,劝他不要忙活,他不听。
我也知道,沈颂确实是个好小伙子。我还是挺幸运的,不管什么时候,身边还总是有人帮着我。
因为我爸这通折腾,我原本打算过年的时候给黎华打个电话,问候问候谈谈心,也就给耽搁了。因为心里烦,可能谈心谈不出好的效果来,想想还是等我爸好了出院再说。
主动联系我的人,是燕小嫦。
燕小嫦从市里过来这边的医院,像模像样地拎了水果,陪我在病床旁边坐着。
我剥桔子,一个接一个地吃,我说:“你拎这些破玩意儿也没用,我爸现在什么都不能吃。”
燕小嫦:“压根儿也不是给你爸的呀。”
我瞅着她笑一眼。燕小嫦给人当了老婆以后,八卦精神是越来越足了,压着声音问我:“你跟华子怎么就又分了,是因为蓝恬?”
我想了想,说:“是也不是,我就是觉得太闹腾了,想停下来好好过日子。”
燕小嫦说我幼稚。
她以已经嫁做人妻的少妇姿态告诉我,生命在于折腾,什么样的日子有什么样的折腾。我看她日子过得四平八稳的,真的稳不稳,只有她自己知道。
“就和你看人家拍a一样,看得人爽,拍的人不一定爽不爽。”
哎呀,至理名言,小嫦姐不愧是小嫦姐。
但同时,燕小嫦带给我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她说:“过年的时候,我跟华子通过一次电话,他好像准备出国了。”
“嗯?”我忍不住关心。
燕小嫦微微犹豫,“哎呀我就跟你说了吧,他们全家打算移民,带着蓝恬,可能会在国外结婚。”
我这心就颤了一下,让后装得若无其事,“这么远,那少了个份子钱。”
燕小嫦嗤了下鼻子,“你就装吧,我要是你,就带着七大姑八大姨地去抢婚,抢不抢得过不说,起码心里过瘾了。”
我继续若无其事,我说:“你就是被鸡飞狗跳的怨妇生活荼毒太深。”
说到鸡飞狗跳的怨妇生活,燕小嫦大约感触颇深,于是微微有些低落,但问了一句,“那你还爱不爱他?”
我很坚定且坦然地说:“爱,你没听过一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谁说爱就一定要在一起?”
燕小嫦抿了下嘴巴,“算了,你可以考虑出家了。”
一千个人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人心中一千种爱情观。我的爱情观可能是悲观了点,极端了点,但对于爱情,我或多或多地追求点完美主义,我知道黎华也是这样的。
总有人认为,这件事情我做得太自私,不为黎华考虑。我考虑过啊,我自己觉得累,他会不累么?我就是被一件件事情打击的,觉得我们可能没有缘分,缘分不到,觉得我们俩八字儿相冲,也许分开了大家都会过的更好,怎么了?
我的爱情,我的爱情方式,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指指点点,你就比我过得幸福么?
那天燕小嫦走了以后,我还是稍微低落了一会儿的,黎华要出国,要结婚,跟蓝恬么?是不是来得太快了点。其实很多事情,我们没有以别人的视角去经历过,我们并不能猜测到其中的弯弯绕绕。
我们活着,活得是很片面的,因为不是上帝,没有那么庞大的视角。
我看不到黎华的生活,也看不到他做决定时的内心,我能看到的是,他要出国,我们的距离将会越来越远。
与当年我害怕黎华移民不同,现在出国移民对我来说并不是遥远的事情。打从下定决定要把我弟弄出国以后,我后妈也不是没动过移民的心,只是可能钱的方面不大宽裕。
不过我弟出国念书去的是加拿大,燕小嫦告诉我,黎华他们一家子似乎打算去欧洲,巴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