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萍装出很害怕的样子,说:“兄弟,老弟我是瞎说的,你老哥可不能当真啊。”
庄二子一拍胸脯:“你老弟说啥了,老哥我什么都没听见,哈哈。”
“哈哈。”唐萍当胸捶了庄二子一拳,也大笑起来。
庄二子果然是个急性子,她猛地站起来,说:“走了,走了,老子回厂里去了。”
唐萍也站了起来,说:“哎,别急啊,还没吃饭呢。”
庄二子说:“不吃了。”
唐萍还劝:“哎呀,还是吃了再走嘛,饿着肚子,什么也干不了啊。”
“算了,算了,跟她们坐一起吃饭,老子也吃不下去。”说话间,庄二子已经拉开了房门,想想,又转头冲唐萍咧咧嘴,说:“老子到村口小饭馆去吃,那个小老板娘,水嫩着呢,又骚得很,改天忙完了,老哥带你去玩玩。哈哈。”
说完,庄二子蹑手蹑脚地出了乡政府院子,一溜小跑,扬长而去。
隔壁房间里,孙长贵和付家兄弟,又仔仔细细地盘问了李明半天,还是觉得不太踏实,又给周功立通报了情况,周功立听说马上荣耍开了无赖,也是气急败坏,却也一时没什么好办法,只让孙长贵盯着唐萍抓紧做工作,不要因小失大。
正一筹莫展呢,庄向阳来喊众人吃饭了。
几个人坐下来,刚端起酒杯,才发现少了一个庄二子。
孙长贵便问:“二愣子呢?”
付家老大摇头,庄向阳就看着唐萍。
唐萍说:“哦,她到我们这边坐了一会儿,庄乡长出去了,她也就走了,我喊她留下来吃饭,她不肯,她笑呵呵地说,她到村头那个什么娘们开的小餐馆里吃去了。”
听唐萍这么一说,孙长贵的眉头皱了一皱。
付老大笑骂道:“这小子,又被那个小老板娘把魂勾走了。随她去,我们喝。”
庄向阳则是一脸的不庄兴,那个小餐馆是庄姓人家开的,小老板娘已经来告了几回状了,说庄二子喝酒不给钱不说,还动手动脚的,小老板娘得罪不起,还得挤出笑脸来曲意奉承,真是烦死了。
这小老板娘男人死的早,为了身边的两个孩子不受委屈,年纪轻轻的愣是不肯改嫁,死活要把庄家孩子养大成人,就凭这一点,也让村子上的庄姓人家大为感动,孤儿寡母的,是真不容易,能帮衬一把的都会毫不犹豫伸把手。
可这个庄二子,连她也不肯放过,是不是骚扰一回,简直她妈的太不是东西了。
庄向阳给付老大打过招呼,可付老大把手一摊,发起了牢骚:“造纸厂停产,她没事做,闲的蛋疼,我也没办法。”
怪不得乡村的人家罚多少款也要生男孩呢。
家里没个男人,受欺负是免不了的事。
小老板娘早先男人在的时候,庄二子还不敢太过放肆,现在男人没了,这家伙就有点肆无忌惮了。
现在庄二子又去了,估计过不了一会儿,小老板娘又要来诉苦了,庄向阳心里能不烦吗?
付老大也看出来庄向阳的不满,便说:“书记,乡长,龙主任啊,赶紧让造纸厂复工,我就能把这小子压在山上,有事做了,她就不会喝多了到处撒酒疯了。”
“复工,复工,你天天就知道复工。”孙长贵不耐烦了,她端起杯子,没好气地说:“喝酒,不杜工作。”
众人闷头喝了一杯。
按规矩,该给区里下来的领导敬酒。
唐萍推辞说:“下午还要去找马上荣做工作,酒就别喝了吧。”
李明说:“还去啊?”
孙长贵瞪了她一眼,说:“怎么了,怕了?”
李明低下了头。
唐萍说:“如果马上荣还执迷不悟,那我们就只好如实向区里维稳工作领导小组汇报,停她马上荣的职,让造纸厂先开工再说。”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看也只有如此了。”孙长贵点头。“否则,三台村掌握不了杜判的主动权。”
付老大连忙端起来杯子,说:“龙主任,谢谢你对造纸厂的关心,我代表兄弟几个敬你一杯。”
唐萍摆手,说:“不喝了,不喝了,等协调好了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