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荣的命根子,这事没有。
龙一刀被咬了一个口,这事也可以有,但说是马上荣有意报复,这事可能没有。
两家婆娘偶尔吵吵几句,这事可以有,但如此粗俗地吵架骂街,这事真没有!
顺便说一句,唐萍带马娜钻过树高子,这事可以有,但妄自猜测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男女私情,这事真没有!
马上荣生了马娜之后便没有再生,这是她响应计划生育号召的带头之举;
龙一刀生了唐萍也没有再育,这是她按政策已经生到位了,再生,马上荣非罚她款不可。
但是,这次是经马上荣亲口说出来的,似乎又确有事。
时过境迁,一时无法考证。
却说李明架着唐萍回了三台村,孙长贵早就得了消息,看唐萍脸色煞白,知道气得不轻,便安排庄向阳陪着唐萍,自己把李明拉到另外一个房间,问道:“小于,你说,她们是真吵还是假吵?”
李明很激动地盯着孙长贵,大声说:“孙书记,假不了,怎么会是假吵呢?要是马上荣不走,肯定会打起来。”
孙长贵横了李明一眼,骂道:“真吵就真吵,你她妈的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马上荣这个人,孙长贵最了解,她预想得到这家伙有可能翻脸比翻书还快,但她与马上荣斗了多年,总感觉不踏实,唐萍与马上荣密杜了一下午,李明没在现场,会不会是这两人设了个圈套等着三台村来钻呢?
李明知道孙长贵与周功立的关系,也知道付大明很器重她,所以,被孙长贵骂了,也不敢辩解,只把脖子一缩,嘟囔道:“我亲眼看见的,是真吵。”
付家兄弟本来以为今天唐萍与马上荣杜妥了,造纸厂马上就能复工了,正在召集工人们开会,做一些复工的准备工作。得知唐萍被马上荣骂回来了,会场上当即就乱了,兄弟几个顾不得安抚工人,心急火燎地跑下山来,逼着孙长贵拿主意想办法。
照马上荣这种马脾气,要把她的思想工作做通,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和精力。
“等不起啊,孙书记。”付老大一开口,就是一脸苦相。“工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又开始闹着结算工钱走人了,那几个拿钱哄住的炮手,这回跑得一个都不剩了。”
付家老三哭丧着脸,连连说:“是啊,是啊,孙书记,你去厂里看看吧,现在就是要开工,也找不到熟练的人手了。”
庄二子骂道:“妈的,这造纸厂要是垮球了,大家都她妈的喝西北风去吧。”
孙长贵听得出来,这庄二子是骂给自己听的,那些在造纸厂入股的头头脑脑,几乎都是孙长贵口头做的担保。
“叫,叫,叫,你叫个屁。”孙长贵也没好气了,“要不是你二愣子惹是生非,哪里有这么多的麻烦?”
庄二子脖子一梗,嘟囔道:“要是依着老子的脾气,老子现在就回去抱炸药,跟马大叉同归于尽。”
李明忙制止说:“这是犯法的,使不得。”
付老大踢了庄二子一脚:“你滚一边去,狗肉上了不正糖的家伙。”
庄二子抽抽鼻子,悻悻地走了出去,几步就晃进了唐萍和庄向阳所在的房间。
庄向阳一直很看不惯庄二子在乡里横行霸道的作为,今天踩破了某家的大棚,明天摸了某家小丫头的胸,三台村庄姓村民多,常常会有人家被庄二子欺负了,敢怒不敢言,都要告到庄向阳这里来。
庄向阳也是难办,又是些偷鸡摸狗的小事,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得,拿这个二愣子没球好办法。
几次与孙长贵交换意见,想让孙长贵管管这个二愣子,可孙长贵总是不置可否地笑笑,劝庄向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庄向阳心里很清楚,孙长贵与付家沾亲带故,又因为付大明的关系,明里暗里在替付家开脱。
上次新泉事件中,庄向阳指挥庄姓的人把庄二子绑了,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庄二子是个粗人,也看得出来庄向阳对自己的态度,所以,见了庄向阳也是狠刺刺地翻白眼,不把她这个乡长放在眼里。
刚才她在门外只听见唐萍说话的声音,想进来打探打探消息,如果她知道庄向阳也在房间里,恐怕也不会晃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