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避免职能重复,北半球总部的组不会在南半球重复设置一个,所以那边是没有尸体处理组的。
当然一些基本设施两边都得有,比方说医疗组就分南部和北部,但组长都是莫利;特殊行动组也都有,组长都是南部的阿刢。
因为尸体处理组的特殊功能,本来是要两边都设置的,但这里边又有个特殊情况:尸体处理组保存着很多陈年的珍贵遗体,为了防腐都注入了一些活性成分;历任组长都要用自己的精神力压制它们,否则稍不注意就要诈尸。
之前南北部都有尸体处理组的时候,储智组长无法远距离压制南半球的遗体,导致人界出现了很多吸血鬼传说。亚当·克雷因此焦头烂额,跟南半球首领商量很久后终于达成共识,从此撤除了那边的尸体处理组分部。
历来维序者部队的传统是隔三差五就要诈尸一次,每诈尸一次组长就要做一次公开检讨。我深深觉得这种事情很丢人,站在食堂里对着大伙儿念检讨书什么的,简直没法想象储智组长会这么做。
这次殉职的是南半球参谋组一个混血人类维序者,去世时还很年轻,站在解剖台前的时候我还颇为唏嘘了一番。
如果不是维序者,也许他现在还在大学里享受美好的人生,而不是躺在这冰冷刺骨的解剖台上吧。
我戴上手套和眼镜,用刀割开他破碎的黑袍,转而交给尸体处理组其他组员进行分析。因为偷袭者身份未明,他的黑袍上可能存有对方攻击留下的细微物质,对南部调查组会有很大帮助。
他腹部呈破开状态,肺腑已经被强烈腐蚀,看上去真是惨不忍睹。我低头观察他的腑脏受伤情况,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呢?
“您怎么了?”一个组员问。
“……没什么。”
可能是眼睛刚刚才复明,还有点不适吧。
我俯身摘下他的心脏,小心翼翼捧到盘子里;转身的时候我眼角突然瞥见什么,顿时一愣。
“组长?”
我挥手喝止了那个组员,大步上前抬起尸体的一侧肩膀。
那一瞬间我再次感到有桶冰水当头而下。
——嗅。
在尸体肩膀比较靠后的位置上端端正正刺着这个字,虽然血红的颜色已经淡到不见,但在灯光下还是清晰可辨。
一模一样……跟我肩膀上的视字刺青一模一样。
——这个被杀的维序者,竟然是神之嗅觉的继承人!
我双手都在微微发抖,这一刻终于意识到刚才是哪里不对:
这具尸体腹部破开,满身鲜血,而我低头的时候竟然完全没有闻到血腥味!
我一把推开前来问询的组员,踉踉跄跄大步走出解剖室,随便开了个通往食堂的空间门。
鲤鱼厨师正指使手下清洗几颗尖叫不已的红色青菜,一看到我立刻哆嗦着往后缩。我没心思理它,大步上前把炉灶上的所有锅盖都扔了。
几个大锅分别烹煮着不同食材,各种五颜六色的翻腾着,一掀锅盖便冒出腾腾热气——而我什么都闻不到。
没有香味,没有血腥,也没有其他任何乱七八糟的食物味道。
什么气味都没有!
我在原地僵立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是真正的失去了嗅觉。
2
我等了一星期,直到确认自己的嗅觉是真的不回来了。
易天表现出了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沉稳,安慰我说:“没了就没了,至少比失明好。想想看以后上公共厕所也不会闻到臭味,你应该感到庆幸呀。”
我很想抓着他说弟弟啊那你哥我以后吃饭也闻不到香味了啊,但想到人一十八岁少年,经过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离奇事件,还能这样镇定冷静的安慰我,也实在不能要求更多了,于是只好作罢。
医疗组组长莫利对我的症状一筹莫展。他在维序者部队干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灵异的情况,在强行按住我灌了十八瓶自白剂确认我不是在耍人玩之后,他终于无可奈何的承认:“我治不好,要不你上天山找法则之神解决去吧。”
我松了口气,心说终于可以去上厕所了。
那具神之嗅觉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