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总是真一句假一句的,就冲她刚才紧张成那个样,我也不相信她会一点儿害我之意都没有,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没有害我,而且从我刚才能取到她那一点点功力上来看,她的心里的确是爱我的,所以我原谅了她,毕竟我们现在身处险境,她所要选择的是独活还是要陪我一起出生入死,涉及到生死,我不会勉强任何人,如果是我所爱的人,我还会为她谋求一条生路。
但我对她的义举又总是有点不放心,毕竟这个女人是最会为自己打算的,我相信她爱我,但我不敢相信她会为我舍命,她现在已经被李世龙胁迫,我怕她现在的所做所为又是李世龙的鬼把戏,我现在被困洲上,李世龙完全可以直接对我下手,为什么还要让她给我下药呢?难道就是为了抓我的时候方便些?这个理由不大成立。我不怕死,但我不想临死之前还被李世龙象猫玩老鼠那样玩来玩去!
所以我需要林玉蓉为她的大义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也好我下一步见机行事。我站起身,温柔地把她拉起来,露出一脸的真诚,对她道:“我怎么会怪你,谢你还不及呢!”说完我将她搂在怀里又轻声道:“你好傻,我现在被李世龙困在岛上,插翅难逃,你又何苦把自己搭起来呢?”
她嘤嘤地哭了,泣道:“相公,奴家已经错过一回,这次绝不可以再错,能够得到相公再次收留,奴家感恩不尽,相公,玉蓉永远都是你的人,只要你能够平安无事,奴家死而无憾!”
她说得很动听,让我很感动,不过我并没有得到我需要的东西,我推开她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茶,然后将杯子端了起来。她一把拉住我的手,惊问:“相公,你要做什么?”
“玉蓉,你的情义我知道了。”我动容地对她道,“只是桔子洲四面环水,我插翅难飞,既然难逃一劫,我又何必连累你呢,我把它喝下去,你就可以解脱了。”
“相公,不要啊!”她死死地抓着我的手,将杯子夺走,然后重新投到我的怀里,道:“有相公这句话,奴家就很知足了,奴家命贱,不值得相公念惜,相公还是想法逃生要紧。”
“逃生?”我将她轻轻推离,道:“我们本来说好要一起走的,可是现在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如何带你出去?不管我能不能逃脱,李世龙都不会放过你的,与其让我做无把握的挣扎倒不如让你稳稳当当地求生。”
“相公你错了!”她又泣道,“相公是奴家的希望,有相公在,奴家才有活下去的可能,相公若不在,奴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相公如果逃得走,奴家就忍辱偷生,等相公前来搭救;相公若逃不走,奴家一定会陪相公共赴黄泉!”
我不再需要她的理由,因为我已经得到了她的真挚,也许在她心中曾有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但当她做出决定以后,便义无反顾了,现在,她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不禁动情地将她紧拥怀中,轻轻地抚着她的腰身,她伏在我的怀里凄然道:“相公,答应奴家一件事好吗?”
“嗯!”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我若死,希望相公能让我做张家的鬼,在墓碑上写‘张门林氏玉蓉之墓’。”
我不禁将她抱得更紧,“玉蓉,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带你一起走!”
就在刚才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已经想到了一个逃生之策,因为我已经在人家的控制之下,所以怎么做都谈不上铤而走险。我对毒药没什么研究,嗅了好几遍也没弄清李世龙到底给我下的是什么药,不过我知道李世龙是不会把我毒死的,他能给我用的也就是蒙汗,散功,软骨之类的麻醉药。
我摆了一个很狼狈的姿势伏在桌子上,然后让林玉蓉去给李世龙报信,我的策略就是趁李世龙不备,一招将他制住,然后让他把我和林玉蓉送出桔子洲,虽然没什么把握,但我已经没有更好的方法。
林玉蓉去了,时间不大,门口果然传来李世龙的脚步声,但只有他一个人,林玉蓉并没有跟回来,我的心里不禁又稍稍有些紧张。李世龙缓慢地走了进来,我右手发力指上,左手暗捏迷烟瓶,只等他一靠近,我就给他来个双管齐下,一举把他拿住。
但李世龙并没有向我走过来,而是隔桌在我对面坐下,忽然笑道:“干儿子,别装了,起来吧。”我心里马上一紧,但我没有动,万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