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的变化。我最近渐渐明白了,无论是爱情,还是什么别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是静止不变的……当然,那个我从河里救上来的孩子,我却没能从疾病中将他救活。”
正说着,义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向外侧歪了过去。
“危险!”
路不好走了,两个人只好一前一后地向前走去。
桃子牵着长毛狗从前方沿着道路迎了过来。义三和民子向她笑了笑。
可是,桃子一副似乎没有看到民子的样子,走到义三跟前,把脸凑到义三肩头上说:
“你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是房子来的。”
间奏曲
桃子领着狗从别的入口进去了。义三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有民子一个人被引到那间面朝院子的西式房间里。这房间也不知是一家人的起居室还是客厅。
已经有客人在那里了。一个民子不认识的中年妇女和一个男孩背朝着钢琴坐在低矮的布面椅上。好像是母子俩。他们的穿着都很入时。
坐在那里,民子不知自己该往哪里看,只好呆呆地望着那浅紫色的崭新的墙壁。她心里想:再过一段时间,这一切都会变得沉稳安宁。浅棕色的窗帘也是簇新的。
桃子的父亲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
那对母子似乎是桃子一家的老相识。他们一见面就谈起那男孩的身体情况。看来她们是担心孩子的健康,刚刚请桃子的父亲检查过。
尽管民子与这个话题没有关系,桃子的父亲还是颇为机敏地与她搭着话。
“怎么样?考试?我们当医生时还没有这种考试,我们不用考试就当上了医生,那是我们的幸福。”
桃子的父亲大口地抽着烟,显得很香甜。他似乎是抽看病的空闲来稍稍坐一会儿的。当护士来叫他时,他又走出了房间。
桃子的父亲刚走,千叶夫人便走了进来。她上身着黑白相间的夹克,下身穿着黑色的裙子,显得十分协调。这使民子颇为感叹。
桃子端来一个银盘,上面放着白色的小碟子。小碟子上是鲜红的草莓。
“我还以为爸爸在这儿呢。”
“是啊。他总是坐不住。”
夫人对桃子说。然后,她把民子旁边的椅子稍稍拉了一下,坐在了穿和服的女客人对面。
她们俩也像是老相识。桃子的母亲说:
“你看,阿准,桃子他们都这么大了,大家又聚在一个房间了。真和做梦一样啊。”
被叫做阿准的那个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了看桃子。
“义三在干什么呢?”
桃子说着,回过头去。
桃子的母亲把民子介绍给客人。
“现在又能这样平平静静、安安稳稳地聊天了。大家都挺平安……”
那位中年女客说。
“不过,到了东京,就一点儿自己的时间也没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像站在道路中间似的,我这心总是安定不下来。我最头疼的就是税务局的事。那点事儿就把我折腾苦了。我真想再回到桃子这么个轻轻松松的年龄,再重活一回。”
“妈,我这个年龄可是不轻松啊。”
桃子向母亲抗议道。
“另外,我们家是开医院的吧。这医院,平平安安的人是一个也不会来的。我就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平安’的人呢。其实,仔细想一下,我也不平安,也不轻松嘛。”
“对。这倒是真的。”
客人点点头,对桃子的母亲说:
“你一直都那么幸福,可能不太清楚。战争之后,我们的生活也是苦得很啊。最近,生活刚刚稳定了点儿,可我丈夫又不管我们了。男人真是太自顾自啦。”
看到母亲又要把家里的事儿搬出来了,男孩便变了个话题。
“桃子上学的学校是男女生同校吗?”
“在乡下是同校的。现在在私立学校,全是女孩。”
“噢。你是刚转学过来的。桃子小姐准备进大学吗?”
“还说不准。”
桃子看了看母亲的脸,笑了。
“我挺喜欢音乐的。可我的嗓音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