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桃子来接。”
义三说。看来桃子已经回来了,正站在义三的后面。
“请。”
民子简短地说了一个字。
欢迎你,福生
“sa”的字体上装饰着纸制的樱花。这里的樱花并没有凋谢,在风中发出哗哗的声响。
田地中的道路扬散着春天的沙尘。每当有车辆经过,人们都不得不转过脸去站在一旁等车通过。
樱桃夜总会所在的高高的山冈上,小樱树在路灯的映照下,绿叶显得愈发鲜嫩,衬托出深夜的静寂。然而,在夜总会里,此时似乎正是最为喧闹的时刻。
这是家美军驻军专用的夜总会。所以,所有的装饰都显示着这一点。饭店的屋顶上“盛开”着粉红色的纸樱花,红色的串灯笼放射着大红的色彩。
演奏爵士音乐、唱歌、跳舞的大舞台四周是大红的栏杆。
舞女脸上的化妆、身上的夜礼服裙都是极为大胆的原色调,而且十分暴露。这里混杂着颓废和野蛮,也渗透着活力。
房子就生活在这一切中。现在,她还是一个动作笨拙的见习舞女。
房子长睫毛下的大眼睛放着灼人的目光,令望着她的人们沉醉、震惊。每个企图靠近她的客人,在她锐利的目光注视下,都不由得避开她,向其他的舞女身边走去。
“房子,你还在一花独放吗?真没办法。”
曲子终了,加奈子从客人的桌子处走了回来,向房子问道。然后,她拉住房子的手,让她站了起来。
“客人走到你面前时,可不要用眼瞪人家啊。平时,舞女不好意思,客人都不愿意呢。更何况像你这副可怕的样子。”
加奈子把手放在房子的腰身上,随着音乐的节奏,一会儿将房子拉过来,一会儿又把她松过去,两个女孩跳了起来。
“这哪成啊,看你那脸色,就像在守夜似的。”
加奈子似乎有些醉了。
房子听到“守夜”这两个字后,不由得想起为小弟弟守夜的情景,顿时双腿无力,瘫软下来。
“房子!”
加奈子又紧紧地抱住房子。透过薄薄的衣衫,加奈子心脏的跳动传到了房子的心房。
“房子,你在那个年轻医生那儿住,还是个姑娘吧?”
房子脸红了,眼里含着泪水。
“要不是,在这儿倒好了。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房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加奈子仍然在疯狂地跳着。
“怎么样?这么跳,是不是变得愉快些?”
“没有。”
“人啊,都喜欢欢快、热闹。你也要快快乐乐的啊。”
“也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放松不下来。”
房子紧咬着嘴唇,身体被加奈子转来转去。
房子之所以要来到这样的福生,之所以要来依靠伸子、加奈子姐妹,只是因为她渴求与人的接触。她没有别的去处,而且以前也曾来过这里。当然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她内心的恐惧,迫使她来找寻昔日简易房子的邻人。
伸子和加奈子都很热情。但是,和与她们做邻居时比,她们的人品性格变了许多。房子并不想当舞女。但是,她们却试图将自己的生存方式全部地强加给房子。当然,这并不是出自恶意,而是出自于她们的好意。对她们来讲,只要每天过得有趣热闹,似乎就行了。而且,她们也确实攒了钱,钱也在增多。她们也变得漂亮了。
加奈子松开了房子的身体,说:
“你看,那个漂亮哥儿阿达对你可是盯了半天啦。现在又在看你呢。”
加奈子刚说完,便被一个黑人军官伸过来的手拥抱住。他们迈着轻松的舞步离去了。那橘黄色的裙摆飘来飘去,很是好看。
阿达就是那个长得像义三的男侍。房子在独自去寺院存放弟弟的骨灰时的归途上,在访问加奈子她们的那个晚上,都曾见过这个达吉。
达吉还不到20岁,就开始周旋于这种地方的女人之间。随着岁月的流逝,他反而变得愈发孤独。渐渐地,他增长了一种自信,以为他的长相便是最大的资本。不过,他的内心仍然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