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似的看着民子。
“别瞎想了,你能杀人?你可是医生啊!”
民子过后经常想到这个场面,也不知自己当时是一种什么神情。
民子身旁的哥哥和嫂子就曾经让她看到了爱情问题所带来的苦恼。
哥哥最近回来总是很晚,就连星期天也要找个借口离开家里。
“男人不在,那才舒服呢。”
嫂子嘴上这么说,但是民子却明显地感到她在发生变化,妆化得浓了起来,对孩子脾气也暴躁起来了。民子心里总是胆战心惊的。
哥哥也是,在家里和妻子节子闹别扭了,就到民子的房间来招呼民子。
“民子,来喝杯茶。”
民子似乎成了哥哥夫妇之间的缓冲剂了。
“民子看到我们这样子,该不想结婚了吧?”
为人老实的嫂子总是用这类话来表达自己对哥哥的满腔不满。
节子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而且长得也很美。可哥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民子并不一定是嫂子的朋友,但她们都是女人。
民子和哥哥很早就失去了母亲。新的母亲来了以后,又生下了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哥哥结婚以后,就继承下父亲的买卖。不久,父亲也离开了人世。哥哥在战前、战后都一直经营着药品公司,生活上十分充裕。嫂子也有两个女孩子。
每天,哥哥到离东京都中心很近的店里去上班以后,宽敞的房间里只剩下一群女人。
哥哥在家里,大家打麻将。哥哥不在家,大家就玩纸牌。不过,没有哥哥在,也就是怪,一点热闹劲儿也没有。女人们一会儿就厌倦了。
一天,节子突然来到民子的房间:
“民子,你能不能放下学习喘口气。”
“我老在喘气呢。我现在是一切凭运气了。”
“民子,你不讨厌看木偶戏吧?妈妈今天来不了。这还剩下两张票呢。你去叫上朋友看吧。”
“嗯——大家都准备考试呢,给人家添乱不好吧。”
“你不能去找找那个叫栗田的?”
节子不经心似的说。
去年年末到今年新年,民子那么样照看栗田。节子觉得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以前,节子常听民子说起栗田来,可最近却听不到民子念叨了。节子想悄悄地摸摸民子的心思。
没想到嫂子会说起栗田,民子一下子慌了神。
“不找栗田,我去找栗田的表妹,那个可爱的小姑娘。”
民子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说。说完便急忙走出屋门,来到放着电话机的走廊里。
“是桃子小姐吗?我是民子,井上民子。”
“哟,是井上小姐呀。”
民子听到桃子的声音后,全身热血涌动,感到十分高兴。
“你好吗?”
“嗯,挺好的。”
桃子似乎有些犹豫。但那声音柔和,甜美,低沉。
“栗田好吗?”
“……他最近好像挺用功的。当然也不是头悬梁锥刺骨啦。我给您叫去。”
“不用。我不找栗田。我想请你去看木偶戏。你喜欢看木偶戏吗?”
“我?还没有看过。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
“明天?我可以。不过,我得和我妈妈说一声。您稍等。”
桃子一副少女的模样,去问她的母亲去了。民子正在等桃子回来时,听筒里传来了义三的声音:
“喂,喂。”
“晚上好……我可不是来找你的。”
“听说你要和桃子去看木偶戏?从容不迫,蛮有信心的嘛。”
“信心?我哪有啊。”
民子停顿了一下,说:
“考完试,咱们找个地方去玩玩。”
“行啊!”
“你还有精神去玩?”
“当然有。”
“是吗?光听声音,可一点精神也没有。”
给桃子打电话,义三肯定要出面的。民子虽然并没有明确地感知到这点,但事实却果然如此。她之所以突然想到邀桃子去看木偶戏,也是因为要从桃子那儿打听些义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