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失!冒失!”少剑波似笑非笑地嘟囔了两句,“如果我们的战斗失利,那怎么办?”
“二○三首长,跟着你作战,我从来一点也没想过这个,我不知什么叫失利。”
少剑波把手一按,“一个指挥员,什么情况都得估计到,这你应该……”
“是的,正因为我什么情况全都估计到了,所以我才敢来。
我估计你们一定在这里吃肉,喝汤,开娱乐会。”
大家一起笑起来。
少剑波笑着摇了摇头,把手向下一压道:“你没估计到,我们可能赶不上百鸡宴,拿不下威虎山吗?嗯?”
“因为这个情况不可能出现,所以我根本没估计它。我老栾向来是实事求是,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
“这样说,你估计对了?你也办对了?”
“本来吗,”栾超家骄傲地把头一晃,“眼前明摆着的事实,证明我估计得分毫不差。”说着接过白茹递给他的一缸子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饮罢他把嘴一抹,“好酒!”把大家惹笑了。
“老栾!”小董往他跟前一凑。“你能估计,你估计一下座山雕死没死?”
栾超家摸了一下后脑,唉了一声,又揉了一下前额,“嗯!
……这个……嗯!”
“估计呀!”小董追问一句。大家笑着看他怎么答。
“总而言之,总而言之,他死不了,也活不成。”栾超家的眼转了两转,滑稽地晃着脑袋。
小董把栾超家掀了一把,“早见阎王爷啦!”
“我说他活不成吗!”
栾超家自信地答。
“没死呀!这一下可估计错了!”大家见他答错一起嚷笑。
栾超家手一摆,“唉!
慢来!慢来!你们没听懂我估计的全文。我估计的全文是死不了,活不成。你怎来我都能对付。”
大家为他的善辩而大笑起来。
“我早把咱们这一仗估计透了,座山雕碰上咱们小分队,就好比三十晚上咽了气。”
“此话怎讲?”刘勋苍知道老栾又来了疙瘩话。
“活不到来年大初一。”
他喘了一口气又说:“百鸡宴上拿座山雕哇!就好比裤筒里抓……”他一眼看见白茹在跟前,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下去,脸一红,笑着自语道:“呔!呔!下道了!这说些啥!”
小董偏逼他说:“老栾!抓什么?抓什么?”
栾超家脸更红了,再瞅了一下白茹道:“说句文明的吧!
裤筒里抓那个玩意,是手拿把卡。”
杨子荣咧嘴笑道:
“别往下说啦!老栾又要磨上卸驴,快下道了!”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孙达得拿着一些大肉骨头和几碗大米饭进来。栾超家抢上去,抓了一块最大的狍子腿,上面一朵落一朵落煮得烂乎乎的肉朵,手撕口咬,大吃起来。他甚至连嚼也不嚼,往下吞咽,一阵手嘴忙乱,吃得他满头冒汗。
少剑波笑嘻嘻地看着栾超家嘴里嚼着最后的一口,喉咙不住地打着饱嗝,便递给他一缸子水。“怎么样?饱了吧?”
栾超家连连点头,“嗯!嗯!”接过那缸子水,咕嘟咕嘟喝下去。“哎呀!酒足饭饱。”
“那么要听你的啦!”
少剑波微笑着,“一路、二路的计划已经实现了,你的第三路怎么样?”
“二○三首长,”栾超家搓着他那油渍渍的嘴巴,“你说得真对,那座神河庙,庙里那个牛鼻子老道,他妈的,有油水,真是个钓鱼的饵子,招屎壳郎的大粪。现在我先不讲那个妖道,我先讲一个紧急情况,就是为了这个,我才三顿没吃饭跑来了。”
战士们一听紧急情况,马上静下来,有的贴在墙边,有的蹲在地上,渴求的眼光紧盯着栾超家,静等他说什么。
“是在我去对付老道的第三天的晚上,神河庙下起了清雪。”栾超家开始讲道,“庙里那个城不城、乡不乡、农不农、商不商、不三不四的女人,冒着小清雪,抱着个孩子,走出庙门,直往东北,后拐东南,进了牡丹江流的大冰上,一直向牡丹江上游走去。我感到奇怪,就跟上了她。为了夜里不暴露,我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