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弹,向敌人射击。
匪徒们看到群众进了灌木丛,奔向小山包,更加穷凶极恶,像一群贪馋的饿狼,向小山包冲去。高波等五个人的火力,虽然尽量加快射击速度,总因为只有五支步枪,火力显得太稀疏了,阻止不住敌人的冲锋。匪徒们已冲到离群众只有七八十步的半山腰,发出凶狂的喊叫,有些群众被吓倒躺在雪地上。太危险了!
“准备手榴弹!”高波高喊一声,“冲锋!”
五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匪徒侧面扑去。山上的马保军四人也从小山包上,向敌人正面冲下。
匪徒们一见高波等只有五个人,便一窝蜂地向他们围拢冲过来。“捉活的!小共产崽子!”发出了凶恶的吼叫。
高波等五人在匪徒距离自己只有三十步远的当儿。“投弹!”在高波雄壮的喊声中,一连十五枚手榴弹,落向匪徒群中,顿时一阵剧烈的连续爆炸,掀起了一团浓浓的黑烟。匪徒们被炸得血肉横飞,来时凶狂的吼叫,现在变成了唧唧哇哇的惨叫。
正在这时南边的那股匪徒,已冲近了高波原来的路基桥头阵地,要尾追突围的群众。高波等五人已陷入两面拚杀的局面。
“群众还没到达安全地带,”高波紧张得两眼发红,“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失掉桥头阵地,冲回去!”
当他们刚要回头冲锋,已发现自己的两个战友,躺在雪地上不动了!他们俩牺牲了!趁着浓烟的扩散,高波等三人,迅速拿过牺牲了的战友的枪弹,乘着浓烟冲回桥头。刚刚冲到路基的右侧,南面那股十几名匪徒也冲到了路基的左侧。现在他们只隔一条铁路,在这三比十几、一路之隔的紧张关头,三个人挺起胸膛,投出了十几枚手榴弹,匪徒们被炸死了六七个,剩下的六七个狼狈地扭回头便逃窜。
高波回头看看突围的群众,已全部奔到大山顶,正向山后退去。马保军小组四个人,正立在山顶,向被炸昏在雪地上的匪徒射击,居高临下,真得劲。他内心发出一阵胜利的欢笑,“群众进入安全地带,敌人打不着了!现在我可以再拚杀一阵,黄昏突围。”
他心里一阵轻松,想趁这刹那间的沉寂,再选一个有利地势,摆脱敌人的两面夹击,以便掩护群众走的更远些,自己再撤。
正在这时,突然一颗冷弹,射中了他身旁的一个战士,又一个同志牺牲了!现在高波身旁只有一个战友,力量更单薄了!“必须立即转移阵地,”他想着,“否则敌人再冲来,不好招架。人太少了,特别是最能治服敌人的手榴弹,已快光了,只剩下最后的四颗。”
天色昏暗下来,他向牺牲的战友和群众,默哀了一阵,他正要同仅剩下的一个战友转移突围,突然在路基旁的壕沟里,发出痛苦的哼叫声。他心里一翻,这才知道壕沟里还有没突围的活着的群众,也许是他们负了伤走不动了。这哼叫声,顿时阻止了高波马上转移突围的念头,他这爱民如父母的高尚品德,立即使他的决心转变,“不能扔下一个活着的群众,这里的活人突围,我必须是最后的一个。”
想着,他爬到那个战士跟前,低声命令道:
“快!你去把活着的群众领走,顺前面突围的道路突出去,我在这掩护!”
那战士爬起来正要去执行高波的命令,突然背后一阵喊叫,“捉活的……”匪徒们从背后包上来了!
高波两人,扭转头,朝着已冲到近前的十几个黑影,投出了最后的四枚手榴弹,在剧烈的爆炸声后,只听得匪徒唧唧哇哇滚到群众突围时所走的小沟里。
“快!领群众,向正北突围!”高波急急地命令道。
战士顺壕沟边跑边低声的动员,“老乡!快跟我走,天黑了,匪徒看不见,别害怕……快!跟我来……”他连叫带拉,把十几个妇女老头,领出壕沟,刚走到那段开阔地,从侧面小沟里,袭来一阵狂射,战士牺牲了!老乡们躺在雪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匪徒们七八个黑影扑向了他们。高波的心像炸裂了一样,恨不得一步扑上去,来一个鱼死网破。但忽又听得黑暗中发出老头们被宰杀的惨叫声,这一定是匪徒们用匕首残杀了对他们没有用的老人。在老人们的气绝声中,又听到妇女们的挣扎声,匪徒的黑影群中,拉着几个挣扎惨叫的妇女,向西走去。
这一切高波哪里能够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