鳖虾蟹。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用普通的办法是拿不下来的,甚至他可能不怕为反革命而死,因此现在还是叫他暂时活着的用处大。他的用处可能是在今后。”
战士们交头接耳,屋子里一阵小声的喧嚷,每个人脸上都浮出了新奇的笑容。
“同时也不能硬攻座山雕,”少剑波继续道,“因为从地图上,从匪徒的供词中,从座山雕这个几十年的老匪的经历中,都可以断明威虎山完全不同于奶头山。许大马棒单凭奶头山的天险,来阻止我们,可是反过来他又吃了这个死天险的大亏。我们利用了奶头山的天险,仙姑洞这个死胡同,把许匪堵成瓮中之鳖。当我们一克服了天险,堵住了仙姑洞口,匪徒们天大的本领也施展不开了,他不会土遁,也不会变穿山甲,因此我们就在这死瓮中来个活捉鳖。这是我们当时所以敢大胆冒险决定的基本条件和原因。”
少剑波略略一停,从衣袋里掏出一撮毛的供词,但是一眼也没看,只是捏在手里。
“可是座山雕这个老匪盘踞的威虎山,从各方面情况看来,他的阵势确像个烂泥塘里的螃蟹窝。匪徒们可以在这个烂泥塘里横冲直撞,又可以在这烂泥塘里随时潜入螃蟹窝。这窝又是许许多多、远近都有,我们如不谨慎,会陷在烂泥塘里被他咬了脚。因此我们对付这个烂泥塘里的螃蟹窝,就不能再采用对付瓮中鳖的老方子。”
大家一起笑起来。笑声未止,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大家的精神顿时紧张起来。
“报告!”两个化装便衣侦察的战士,带着愉快而紧张的神气向剑波敬礼。“报告二○三首长,我们在佛塔密西大岭侦察,逮住一个匪徒。”说着从身上摘下一支九九式步枪,和一柄匪徒们用的匕首,“这是他的步枪和匕首。”
“太好啦,这家伙送上嘴来啦!”战士们一阵愉快的欢笑。
“他的特点是什么?”少剑波问道。
“这个家伙傻乎乎的,个头不小,我们逮着他,老问我们是哪个溜子的,因为我们俩的打扮和土匪一样,所以到现在他也没认出我们的身分。”
“太好啦!”少剑波命令战士们回去休息,干部留下,然后向刘勋苍、栾超家耳语了几句。栾超家道:“对,就是如此!”
说着他和刘勋苍按剑波的吩咐,走了出去。
少剑波又转头对杨子荣低声道:
“你的意见,咱们再细加考虑一番,为了准备这样做,你今天不许在这个匪徒面前露面。”
杨子荣笑了一笑,“对!必须如此!”
在另一个小屋里,刘勋苍和栾超家经过一番准备,炕上摆着一张小炕桌,炕桌上放着一些空酒壶酒碗,并有几个大土碗,里面放着一些吃过了的野兽碎骨头,看样子活像酒席初散还没撤空收拾桌子的样子。
少剑波和刘勋苍等完全换上了便衣,打扮的像些土匪,杨子荣在炕里边躺着,脸被挡在剑波的屁股后头的灯影里,谁也看不见。
“弟兄们!”刘勋苍拉着恶狠狠的嗓门喊道,“把那家伙给我带进来!”
“是,”小董的嗓门又尖又响。
不一会儿,小董和高波,把一个大个子推进来,这家伙一进门瞪着傻乎乎的两个白眼珠,“怎的?三老四少别误会,别误会!……”
“堵口!”刘勋苍把小炕桌一拍,震的碗壶叮当乱响,“奶奶丈人!真他妈的不仗义。”
“天牌呀!地牌呀!……”杨子荣躺在黑影里,故意装着酒醉的腔调。
这个傻大个,傻头傻脑的,伸着个长脖子,满脸是灰,眉毛上还冷结着霜粉,门牙龇在嘴唇外面,两筒鼻涕抽打抽打的,真像个疯子。一条棉裤被灌木丛划得稀烂,两只眼睛瞅着发怒的刘勋苍。
“你是哪个溜子?”刘勋苍用酗酒般野蛮的眼光瞧着他。
“我是威虎山,”傻大个答道,“崔三爷座山雕的山头哇!
你们是哪个溜子?弟兄们别误会,都是吃这碗饭的,别伤了和气!”
“来这干吗?”刘勋苍大眼一瞪,“真瞎了你娘的眼!”
“大年三十眼看快来到啦,崔三爷年年的坎子,大年三十晚上开百鸡宴,我下山捉鸡,碰上贵山的弟兄。”
“什么百鸡宴?”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