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康苦笑笑:“每次,你带我们去大山子,谈成一笔生意,有关方面都会按
圈子里的规矩,给你提留1笔佣金……”
修小眉惊叫道:“我带你们去谈生意?我不知道什么生意。你只是说你们不认
识大山子那些领导。我说他们都是我公公过去的老部下。其中一位还是我爱人中学
时的同班同学。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我不想,也没有参与什么生意……我更不想
拿什么佣金……”
张大康点点头:“我知道你不想拿这些钱,所以,这几张存折,我也一直没交
到你手里……”
修小眉脸色全苍白了:“六十五万啊,张大康!”
“交易媒介拿取一定比例的佣金,是合法合理的事。全世界都这样……”
“可你们跟大山子那几个人到底做了什么交易?大山子这两年大量国有资产流
失,跟你们的交易有什么关系?你还要我去当你什么大山子分公司的经理,是不是
也是拿我的身份去做掩护?张大康,你杀人不用刀啊!”拿起那几张存折就向外走
去。
张大康忙一步冲到门前,堵住修小眉的去路。
修小眉哭叫起来:“张大康,杀言可言的是不是你?炸贡志和办公室的是不是
也是你?想除我灭口的是不是也是你?你还想干什么!”张大康苦笑了笑,低下头
默默地站了会儿,然后突然打开门,对修小眉:“你走吧……走吧……去告诉他们,
我是杀人凶手,再拿着这六十五万元的存折,对他们说,你来自首了。请他们可怜
可怜你,如果原先要判死刑的话,请他们改判你一个死缓。再看在你老公公的分上,
看在你为国捐躯的丈夫的分上,能从轻发落,判你一个二十年或十八年有期……你
还算年轻,十八或二十年之后,当你老态龙钟地走出监狱大门时,还可苟延残喘地
活上几年时间。走吧……”修小眉呆住了,脸色一下变得青白。‘我杀人?你看看
我这只手,像一只杀人的手吗?我倒是想杀人。如果我真有那么凶狠、干脆,许多
事情都不会让那帮子完全没有文化、没有头脑的人搞得这么糟糕。“修小眉颤栗了
一下,迟迟疑疑地问:”你知道是谁杀人的?“张大康沉默了一会儿,叹道:”…
…也只是猜测而已……“修小眉又迟疑了一会儿,问:”你跟这些人到底是一种什
么关系?“张大康苦笑笑:”什么关系?一种没有回头路可走的关系……“修小眉
一惊:”没有回头路可走?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这样的路你也要走?你还要
拉着我一起走?这就是你说的你’喜欢‘我?这就是你的爱?“张大康一直等到修
小眉一口气把全部的悔恨怨愤都发泄完,才说道:”小眉,你能冷静地听我说一说
吗?“见小眉不再做声,便去关上门,搬来一把软皮垫靠背椅,放在修小眉身前,
然后说道:”你可以站着听,也可以坐着听。不想听了,你随时可以走出这个大门。
只要你觉得有必要,你也可以随时动用你的手机报警。当然,如果可能的话,请你
听我把话说完。过去你只了解我的一半,那个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极其张扬自己
个性的张大康,那个自认为是中国第一代商人中最优秀最完美最杰出代表的张大康。
今天我要让你看到这个人的另一半,一个在种种诱惑、罪恶。机谋和权术面前极其
痛苦地自我挣扎、自我否定的张大康“谁还能诱惑你张大康!”修小眉疑惑地问。
她真的不愿意再听他为自己辩解,这样的辩解,她已经听得太多了;但是,她又希
望能听到他做出最有力的辩解,从而不仅从当前这几近无望的困境中彻底解脱了他
自己,也能完全解脱出她,就像绝大多数癌症患者一样,最大的希望是在众多“无
情无义”的大夫中能听到有一位大夫温情地而又绝对权威地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