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是正说着那参股的事吗?”
马扬笑道:“参股的事,是大事。但这样的事,也并非小事。如果投资商整天
提心吊胆,不仅要看着市长市委书记的脸色过日子,还得看着居委会主任的脸色过
日子,一不留神就给你个玻璃小鞋真丝紧身衣穿,谁还敢上你这儿来投钱?他有病?
疯了?参股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今天先不谈。我希望你把这件事的正面、反面
都想想。我可把丑话说在头里,记住这四个字:风险自担。我可不给你打保票。市
场经济,谁也别给谁嘴里填奶嘴。特别到那时候,真有啥闪失,别找新闻媒体哭鼻
子,说我马扬当初怎么蒙了你!”然后哈哈笑了两声,照直下楼去了。
上了车,马扬看看依然拥挤在人行道上的那堆人群,那棵大树,那些黄土,问
司机:“记住那辆起重车的车牌号了?”司机忙说:“记着哩。”把一张写有车牌
号的小纸条交给马扬。
马扬拿过纸条,说了声:“咱们走。”司机问:“回管委会机关?”“不。咱
们去那个居委会,拜访那位大主任去。”同时掏出手机,立即给大山子市政府的秘
书长打了个电话。
马扬走后,很少喜形于色的杜光华居然抑制不住地手舞足蹈起来,拍着桌子,
冲着夏慧平叫道:“表姐啊我的好表姐……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的好表姐……”
夏慧平立马站起,指着杜光华的鼻子训斥:“你叫我什么?”杜光华忙改嘴:“哦,
老婆……我的好老婆,这是一片很大的天地啊……打开了一片很大的天地啊……”
夏慧平提醒道:“别忘了,姓马的临走时丢给咱们四个字,风险自担。”杜光华嘿
嘿一笑道:“这又怎么了?我杜光华这十来年扑腾来扑腾去,一直是风险自担来着。
‘风险自担’,对于我杜某人,天经地义。我啥都怕,就是不怕风险自担。我啥也
不怕,就怕没我杜光华舒展腿脚的天地。他说能让我们参与整个大山子的改造。你
想一想,这是一片什么样的天地……”说着说着,他又连连地拍着桌子,就像当年
偶尔有个机会,得以独自偷偷溜进这位“表姐”的“闺房”,惊喜地流连在那熟悉
又醉人的“芬芳”之中,打开所有的柜门。抽屉和被褥,痴心地浏览着那没有她的
全部的她时,所产生的那一番感动和震撼……
夏慧平又提醒道:“别高兴太早。这么大一档子事,他马扬自个儿能做得了主
吗?他不就是一个小小开发区主任吗?”
杜光华一愣:“这事,他一个人当然做不了主,但是,他马扬也不是那种傻大
胆儿,没有一点准头的事,他也不会拿来胡说……”
这一段时间,杜光华对他这位表姐可以说是“越来越佩服”。别看她从来没做
过生意,也没怎么正经接触过这方面的人和事,多年来一直生活在一个虚拟的而且
是无比老旧的情景场中,(杜光华特别不爱看老戏,也始终弄不懂,为什么还要花
那么多的钱来养这种“老戏”。它们代表中国文化的真谛?代表着一种需要延续下
去的民族精神?不是吧。)但她好像天生就有一种做生意的能耐,天生就有这方面
的直觉。许多经济方面的事,一说她就懂,还特别能举一反三,由此及彼,由表及
里,“”敷衍成篇“。几个回合下来,她正经还像那么回事了。对此,杜光华不止
一次暗中窃喜,大喜,觉得是冥冥中有人为他成全此等大好事——一个自己真正需
要的”女人“啊。从此后,他总是能很认真地跟她探讨生意上的事,也越来越愿意
倾听她的各种”见解“,果然也是不乏”新意“。
这时,夏慧平又说:“可这档子事实在太重大了,都捅到根儿上去了。我怕,
连贡开宸都做不了这主。我们是谁?我们是非主流经济形式的代表人物。历来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