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院士手机号吗?给我拨通他的手机。”
手机响时,田院士正和老伴一起,跟着主办单位来接他们的工作人员走出首都
机场候机大厅。手机是放在老伴的背囊里的。老伴跟小年轻似的,背了一个很时兴
的双肩背囊。老伴取出手机,接通后,告诉四院士:“又来找麻烦了。”“谁啊?”
田老问。“那个新上任的小年轻。”老伴笑道。“哪个新上任的小年轻?”田老问。
“还有谁?那个马扬呗。”老伴笑着把手机递了过去。
“田院士,我是马扬。很是抱歉啊,刚下飞机就来打扰您。我得请您回来啊。
十万火急。您千万别说不行……”说到这儿,马扬觉得后脖梗上热乎乎地好像有条
毛毛虫在爬,不经心地伸出两根手指去蹭了一下,缩回手指来一看,却见满手指轮
腻、鲜红。原来头部的伤口里有一小注鲜血慢慢地、慢慢地渗出绷带的缝隙和发际,
正沿着脖梗细细地蠕动下来。他忙将后脑勺转向没人的那个方向,继续对田老说道
:“……我一切都安排好了。开发区驻京办的同志马上赶到机场来为您办理返程机
票……二十四小时后,我派人送您和您的老伴去海南……”
几分钟后,丁秘书便接到了马扬的指令,让他在二十四小时后护送四院士去海
南。“这节骨眼儿上,还是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一些……派别的同志去护送吧……”
小丁提议道。“这节骨眼儿上,把田院士夫妇安全快捷地送达海南,就是头号任务。
懂吗?”马扬功道。丁秘书没再坚持,便回办公室去打听航班和机票事项,刚放下
电话,听到有人敲门,刚应了声:“请进。”门便被推开了;抬头一看,不觉一惊,
来人居然是贡开宸。
“马扬呢!”贡开宸闷闷地问,眼睛都不看着小丁。小了从书记的脸色和语气
上感觉到出什么事了,就没敢告诉他马扬的去处,只说去找找,赶紧“溜”到会议
室,悄悄跟马扬报告了这情况。马扬立即中止了这边的研究,赶到办公室。贡开宸
向了秘书和随即一起跟过来的那两位医护人员挥了挥手,那意思是让他们离开这儿。
小丁稍稍迟疑了一下,瞟了一眼马扬,见马扬也不敢挽留他们,便赶紧替书记沏上
一杯好茶,知趣地带着那两位医护人员走了。
“你躺着。我有话要问你。”贡开宸说道。虽然有贡开宸发出的这样的指令,
马扬哪敢躺下啊。见马扬依然傻傻地站着,贡开宸指着沙发,提高了声音,再次下
令道:“我让你躺着!”马扬索索地坐了下来。贡开宸又叫了一声:“躺着!不会
躺?!”马扬为难地叫了声:“贡书记……”贡开宸大步走到门外,把守候在门外
的两个医护人员和丁秘书都叫了进来,指着马扬对他们说道:“扶他躺下。”医护
人员和丁秘书怔怔地看看马扬,又看看贡开宸,不敢贸然动手。贡开宸有点恼火了
:“我说什么了?”医护人员和丁秘书这才忙上前扶马扬在长沙发上躺下。“谢谢。
你们可以出去了。”贡开宸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医护人员和丁秘书赶紧走出办公室。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贡开宸和马扬两人。
马扬不好意思全躺下,但又不敢不躺下,就这样半躺不躺、又躺又不躺,很难受地
在长沙发上跟着。
“马扬,你跟我玩什么花招?”贡开宸在略略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发话了。
这话从省委书记嘴里说出来,当然是极有分量的。马扬惊得一下坐了起来。“躺下!”
贡开宸随即又下令道。马扬愣怔了一下,又只得慢慢地往下躺去。“自己不跟我说
真话,还不许别人跟我说真话。你想干什么?”“我……我怎么不跟您说真话了?”
“还在跟我编瞎话?!”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响动。大概是机关里有些人听说贡书记来了,在跟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