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在大山子确实存在一个或几个非法的“既得利益集团”,假如真有某种迹象让
他们预感老人所掌握的这些秘密必将危及他们的合法生存权的时候,下决心取他这
条老命,封他那张关系过于重大的嘴,对这帮人来说,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
“近期内要派人保护好言处长老伴的人身安全。实在不行,让她转移个地方往
住。房子,我让市政府办公室解决。但老人的安全由你们负责保证。”马扬指示道,
“另外,老言生前保存了一份非常重要的材料。认真查一查,看看还在不在他家里。
能不能动员他老伴把这份材料交出来。”马扬说到的那份“材料”,其实他也并不
清楚究竟是一份什么东西。
只是有一天——处分老言后的第三天早晨,也就是马扬去他家看望老言后的第
二天早晨,老言的老伴拿着厚厚一份封面已经被烧焦了的材料来找马扬,说昨天晚
上,马扬自她家走后,老头子仍絮絮叨叨发了大半夜的牢骚,然后又发了会儿呆,
到快天亮时,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这份材料,拿到厨房里点着火想烧了它。
幸亏她抢得快,只烧了点皮儿。
老伴还狠狠地数落了老言一通:“你说你这是何苦来着?这材料,你藏着掖着、
一点一滴攒了那么些年,一把火烧的不是你自己的心头肉?就算挨了个处分,马书
记又能来看你,也算是给足面子了。他新官上任三把火,总得拿个人开个刀,祭祭
阵,谁让你撞在他刀口上了呢?”当晚,她帮着老头把烧焦了的那几页—一修补齐,
第二天一大早,趁老头还没醒来,拿块黑绸缎子布包起那材料,就来找马扬。她也
不知道这本被老言一直当宝贝藏着掖着的“材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她还以为
那厚厚一摞,记的都是工作日记。她的本意是想借此来向马扬证明老头是个本分谨
慎的好人,“您瞧嘛,这么些年,他一天天干的,全在这儿记着哩。有半点对不起
人的事,您找我算账!”言可言一早醒来,见老伴和那份材料都不见了,知道大事
不好,赶紧打了个车追过来,冲进办公室,不等马扬翻看,就把那份材料夺了回去
……
直觉告诉马扬,这份“材料”里可能记载着对某些人来说具有致命威胁的“机
密”。拿到这份“材料”,可能对破案有用。“……你只要跟老人说,就是上一回
老言想烧掉的那份材料,她就知道了。”他这么提示公安局的同志。这时,丁秘书
来告诉他,贡志和打电话找他,有急事,假如方便,请他务必回个电话。
马扬上大学前,当过几年兵。退伍前的一年,因身体不好,一直在营部“帮工”,
做些文牍方面的事,就是在那会儿,认识了刚入伍的贡志和。志和到部队,一开始
上边还是替他瞒着他那个“地委书记的儿子”身份的,但很快还是暴露了,然后就
遇到不少麻烦。一部分老兵因此待他特别严厉,时时处处故意找茬儿,想收拾他一
把。还有一部分老兵和大部分新兵蛋子,则又待他过分“热情”。这一冷一热,就
跟大冬天在野地里烤火,让贡志和觉得特别不好受。倒是年长他几岁的马扬,平平
淡淡地相待,不卑不亢,亦真亦诚,给他留下极深的印象,从此两人一直保持来往
至今。
回到办公室,马扬立即拨通了贡志和的手机。“我必须马上跟你谈一谈。”贡
志和说道。“我这里刚出了点事儿,再约时间吧……”马扬说道。“不行。必须马
上谈。”“你听我说……”“现在我要你听我说!”跟马扬说话交往,从不“示横”
的贡志和居然也“示横”起来。
马扬想了想,让步了,对方毕竟是贡开宸的儿子,又是一起当兵的战友:“那
好吧。你现在在什么位置?”“我?我已经进了你机关大门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