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敌司全体官兵隐匿的山谷中,小花口传来的轰鸣声隐隐传来,沈小山等人停下话语侧耳倾听,停了一会儿远处又有闷雷般的震响传来……
沈小山一挥手道:“没有错,这就是小花口红夷大炮发射的声响,看来孔有德叛军已经夺路突围。”
此时外出的哨探前来禀报,大批叛军骑兵沿着官道由南向北而来。
沈小山大喝道:“集合,全体上马戒备,听候我的命令准备攻击溃兵,哨骑随时探报谷外叛军动向。”
仅仅一柱香的功夫,谷外官道上便响起杂乱的铁蹄声以及人喊马嘶声,此时官道上尘土飞扬,一队队叛军骑兵从官道上疾驰而过。
孔有德勒住马缰绳缓缓放慢马速,打量一下四周,看到所有冲出红夷大炮封锁的骑兵都是一脸心有余悸,许多骑兵的脸上、衣甲上染满斑斑血迹。
孔有德心中狠狠抽动几下,刚才拼死突破,眼见着大片骑兵被四散的炮子击中落马惨呼的情景历历在目,那被红夷大炮封锁短短的一里路,就像一个收割生命的屠宰场,众多精锐的骑兵都在此丧命。
孔有德叹了一口气,这平度城守军简直就是自己和手下兵卒的噩梦,从一开始进入平度城这个噩梦就开始了,直到现在冲过小花口守军封锁,这个噩梦一直在持续。
连续失败的打击,让孔有德手下兵卒对平度城守军充满畏惧,现在稍微有的风吹草动,就会引起手下兵卒的溃逃。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从平度城这个泥潭中挣扎出来了,看着面前仓皇疾驰的手下,孔有德心头在滴血,但愿不要再次遇到平度城守兵!
声音嘶哑对身边亲卫道:“号令全军集结,清点人马,请毛承禄将军前来议事。”
猎敌司全体官兵跟随沈小山策马静立在山谷谷口,此时官道上尘土飞扬。一队队叛军骑兵从官道上疾驰而过,渐渐在远处官道集结。
看到叛军骑兵都是仓皇毫无斗志的表情,众多猎敌司士兵热血沸腾,他们憋足劲要与叛军骑兵较量一番。纷纷将期待的目光转向沈小山,等待他的出击命令!然而素来果决的猎敌司千总官沈小山却是一直皱着眉凝视官道方向叛军,丝毫没有下令进击的意思。
沈小山心底也是在纠结,叛军骑兵摆在面前,到底要不要攻击?
逃出炮火袭击的叛军骑兵大约有两千余骑,后续的还有断断续续的步卒赶来汇合。
叛军刚刚在炮火袭击下逃生,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这时候突然杀出很有可能冲乱叛军,但是自己手下毕竟人少,后面的援军又不能及时赶到策应。一旦叛军开始反击,猎敌司这点人马可就危险了!
郭台咧着嘴不住的嘟囔,显然是眼睁睁叛军近在眼前却又无处下嘴,心中憋屈难受。
刘荣升摸着下巴道:“如果给猎敌司配备鸟铳,这就是最好的歼敌时机。可惜了!”
沈小山心中一动,他想到了行囊中的火药包,面色郑重道:“看叛军现在这架势,虽然败逃却是阵势不乱,猎敌司的确不可正面攻击,但是大家别忘了叛军现在属于惊弓之鸟,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郭台牛包子眼立刻瞪得溜圆。赶忙催促道:“有什么好主意,沈头儿你快说……”
沈小山见刘荣升、谢武、姜余三人也是一脸好奇,于是从随身的行囊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火药包道:“这火药包可是我震山营克制孔有德叛军的有力法宝,我想叛军对火药包的畏惧甚过对火炮的畏惧。只要派一些手脚伶俐之人潜伏到官道外侧沟沿,同时点燃火药包投入叛军阵营,必然会引得叛军大乱。此时猎敌司全部人马趁机掩杀,是不是可以浑水摸鱼!”
刘荣升、谢武、姜余三人纷纷点头,火药包的确威力奇大,但是他们认为火药包对骑兵用处却是不大,谁也没本事在战马上点燃火药包。因此每位士兵只是随身携带一个火药包。
但是面对现在这种情况,只要偷偷掩藏道叛军附近,不需要在战马上投掷火药包,却正好可以发挥火药包威力。
沈小山话一说完,郭台跃跃欲试,马上接口道:“沈头,属下愿意带人前去投掷火药包,给这些叛军一个厉害瞧瞧!”
沈小山见到刘荣升、谢武、姜余三人也纷纷请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