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跟随本官南征北战的老兵,现在却无辜受到伤害,但此时却是危急时刻,我乃登莱总兵,必须为整个登莱负责。”
大堂下站立的十几位文武官吏脸上纷纷动容,关键时刻这位大名鼎鼎的总兵官毅然放下个人恩怨,积极应对外来威胁,着实让人感动。
跪在堂下的张焘面抬头望着张可大,目中露出感激。
孙元化阴沉的脸色有些放晴,慨然道:“观甫(张可大的表字)此话在理,都能像观甫一般胸襟开阔,一心为我登州城着想,何愁城外乱兵不灭!”
低头向跪在堂下的张焘喝道:“张副总兵起来吧,今番张总兵为你讲情,本抚特例允许你带领麾下兵将戴罪立功。”
张焘赶忙伏地叩首道:“末将感谢巡抚大人宽仁!”
孙元化鼻中“哼”了一声没有作声,张焘讪讪站起来对张可大作揖道:“多谢张大人讲情,末将没齿难忘!”
张可大仰着脸根本不看张焘,冷冷道:“本官乃是为整个登州城安危着想而已,张副总兵用不着感激。”
一句话将张焘堵了回去,张焘面色尴尬的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孙元化接口喝道:“张副总兵,你此时乃待罪之身,切记掌控住现有手下,再有任何意外,等待你的只有断头一刀,你且退到一旁等候!”
目光转向张可大道:“如何应对城外孔有德乱兵,张总兵可有什么对策?”
张可大微微摇头道:“登州营战兵刚刚经历惨败,而城外孔有德乱兵突然得到大批辽东兵加入。士气正高,此时不适合继续与之野战,据城而守,以待援兵。方为上策。”
孙元化缓缓点头,他将目光转向堂下的官吏,问道:“在场诸位有何良策。”
孙元化目光扫过登州道宋光兰、登州知府吴维城、同知贾明杰、蓬莱县令王铭、登莱总兵张可大、登莱副总兵张焘、标兵营参将耿仲明、游击陈光福等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吏,见堂下众多官吏有的低头盯着地面,有的双目空洞的盯着一处,都摆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模样。
孙元化双眉皱的更紧,文武官吏中一位身着七品文官服之人越众而出,“巡抚大人,下官有些陋见,说出来以供巡抚大人和诸位大人参酌。”
孙元化目光转向说话之人。紧皱的眉头微微放松,前两日登州城中发生洋人工匠被劫事件,这位蓬莱县王铭县令的言行举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孙元化语态放缓道:“王县令有何高论尽管讲,本抚及各位大人洗耳恭听!”
王铭连忙躬身道:“不敢。”直起身继续道:“孔有德乱兵到现在已近一月,沿途经过各个州府烧杀抢掠。将整个山东腹地搅得民不聊生,更是使得朝廷对外用兵作战产生许多掣肘,从邸报上得知,现在朝廷大军正在应对后金奴兵以及陕西流寇,一时间无法抽调兵力对其进行围剿,恐怕孔有德敢于纵兵作乱,正是抓住朝野上下一时无法顾及这一有利时机。趁机捞取好处。”
大堂上包括孙元化、张可大在内的众多官吏纷纷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者这位王县令的述说。
王铭接着道:“孔有德之辈纵兵作乱,无非是为自身捞取好处,并无真正反叛朝廷之意。下官以为,趁现在还没有乱兵还不没有造成更大危害,主动对其招抚。如能成功招抚则可迅速消除这股为祸地方的祸患,也令朝廷上下减少对我辈人等口诛笔伐!”
这位蓬莱县令王铭的提议顿时在大堂上引起轩然大波,文武官员开始产生对峙。
张可大用手指着王铭道:“真是无稽之谈,孔有德乱兵沿途烧杀抢掠,所及之处破坏殆尽。今日又杀伤我登莱众多军卒,依大明律例早已是不可饶恕之辈,只等朝廷派出援军,此等跳梁小丑自可一举灭之。”
张可大以及身边的几位亲信将领纷纷附和,张焘、耿仲明、陈光福等默然不语。
文官这边多数人却对王铭的提议点头认同,能够兵不血刃收服城外乱兵,最大限度减少自己的利益损失,何乐而不为呢!对张可大横加指责却感到不以为然。
登州道宋光兰没有理会张可大的指责,张可大虽然比他高出两级,却并没有得到他的重视。
先前见到先前孙元化急躁焦虑的神情,当听到这蓬莱县令王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