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检的脚步声惊动了倚墙而立的程友生。
“谁”
程友生低声呵斥起来,顺势就要拔出悬在腰间的腰刀。
冯检停住脚步,调侃道:“不看清楚是谁就拔刀相向,你的警惕性够高的!”
程友生揉揉双眼,有点不好意思道:“啊,指挥长,都怪小人眼睛不亮……”
冯检挥手止住他,说道:“你一直在这里值守?”
程友生邀功似的挺挺胸膛,道:“是的,小人将苏姑娘送到这后院门口,苏姑娘提着自己提着包裹进去了,小人想苏姑娘这边可没人值守,嘿嘿,这个……所以就一直留在这里没走。”
冯检目视着程友生道:“你的心意是好的,但是本指挥长却要按军规惩罚你。作为一名夜不收战士,必须严格遵守命令。将苏姑娘到达此处之后目的地后,你应该马上回来复命,可你却不尊命令自作主张,因而你不但无功反而有错!”
见程友生一脸委屈和不服,冯检缓口气道道:“你刚刚加入夜不收,对于夜不收和震山营的军规军法还不清楚,本指挥长不怪你!但是你要记住,在震山营或者是在夜不收,军规军法永远大于人情,包括本指挥长在内,每一个人都要受到军规军法的约束。”
程友生低头不语,冯检继续将语气放缓道:“好了,这事暂且不提了,你守这一宿一定很疲累,先去找地方歇息一阵儿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去吧。”
程友生抬起头倔强道:“这点儿事那里累着了,小人就跟在指挥长身边伺候。”
冯检看看他,点头道:“随本指挥长进院吧!”说着迈步绕过后院照壁,走进陈家主仆居住的院落内。
程友生答应一声将腰刀挂回腰间,稍微跺跺脚紧随在冯检身后进入院落。
院子里静悄悄的,陈蓠澜主仆居住的绣楼门紧紧关闭着,地上布满一层晶莹的白霜。
在绣楼与灶间之间地上,印着一行小巧的足迹,袅袅的炊烟缓缓地自灶间门内向外飘荡,灶间显然有人在做早餐。
冯检急于知道居于院落中三人,是谁一大早便在做早餐?会不会是苏素被人指使在做早餐呢?带着程友生快步走进灶间。
灶间内,只见一个身着湖绿色宽袖背子女子背对着灶间门,正半蹲着往灶里添柴,锅里冒出一阵阵的蒸汽,夹杂着淡淡的粥香扑鼻而来。
“不是苏素!”冯检顿时感觉舒服多了,忍不住道:“真香!”
“啊!”正在往灶里添柴的小簪惊叫一声跳了起来,转身看到身后站立的冯检和程友生。
她手捂着胸脯小声道:“是冯……是你们啊!也不事先提醒一下,吓死小簪了!”说着眸子瞄了冯检一眼,发现冯检正在盯着她,目光立刻如受惊的小鹿飞快的避开。
见小姑娘娇羞的模样,冯检忍不住调侃道:“哦,我俩老远闻着粥香,猜测着是谁将粥熬得这么香忍不住到这灶间看看,原来是原来是姑娘在做早餐,我可记得你,你叫小簪!”
小簪脸色一红,想到昨日自己怎么就会那么大胆,女儿家的名字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外人,而且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大男人。现在这人有当面叫着自己的名字,想想心中就是一阵儿轻颤,真是羞死人了。
一时表现的有点慌乱,她扭捏着道:“嗯,粥很香吗?哦……冯……你们来了,小婢这就去告诉我家小姐和苏素姐姐。”
说着转身就往灶间外急走,快出灶间的时候又转身对冯检道:“小婢也记得你的名字!”转身飞快的跑出灶间,浑然忘了锅里正在熬的米粥。
冯检有些发愣,他摸摸下巴道:“是不是咱们俩进来吓着她了!”
程友生也有点莫名其妙,他望着小簪离开道:“小人发现她有些不敢看您的样子,这小丫鬟胆量变小了?”
冯检疑惑道:“本指挥长有那么可怕?”又摸摸脸道,“难道是做山贼时间长了,带上了匪气!”
程友生抬头打量着冯检,嘴里道:“不对啊,指挥长生的高大英俊,小人从您的脸上只看到精气、力气、运气,哪有什么匪气!嘿嘿,小人猜想,小丫头八成是从没有与您这样的男子打交道,这才变得胆小了!”
冯检抬脚踹向程友生,嘴里笑骂道:“滚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