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容一个起落,翻过墙去,文渊跟着过了墙,心道:“慕容姑娘莫不是来找紫缘姑娘?可又有什么事?”只见小慕容身影一闪,窜进一间屋里。
文渊侧身在窗边暗窥,房中床上似乎睡着什么人,小慕容短剑在手,轻轻走到床边。文渊心中一惊,暗道:“慕容姑娘要杀这人么?这人不知是好是歹,但我既然见到,便得先弄清楚,不能让慕容姑娘就这么下手。”想着便按住剑柄,一见小慕容落剑,便要先制止她。
小慕容左手陡然探出,一把将那人拉下床来,短剑抵在那人喉间,沉声喝道:“不许出声!”文渊一见那人,是个肥矮老妇,却是那朱婆子。朱婆子正睡得好觉,忽然被人惊醒,才要大叫,又是利刃加身,只惊的魂不附体,牙齿格格直响。
小慕容语带威吓,低声道:“我问你,这里赎一个姑娘要多少银两?”
朱婆子动也不敢动,颤声答道:“什什……什么?哪哪……哪一个个……姑娘?”小慕容道:“今天生日的那个紫缘,你要多少银子才放人?”朱婆子本要摇头,却怕头一动,正把脖子往剑上凑,便只道:“紫紫……紫缘她……她……”
小慕容低声喝道:“快说!一万两?十万两?你开个价出来,姑娘定会如数给你,别吞吞吐吐,惹得姑娘发火,我砍了你这脑袋瓜子!”说着短剑在朱婆子面子一晃。
文渊见小慕容竟有救紫缘出来之意,心中大喜,心道:“慕容姑娘如此好义,当真难得可贵,只不知这朱婆子放不放紫缘姑娘?照紫缘姑娘所说,这朱婆子是不可能放她的。”
而听朱婆子愁眉苦脸地道:“姑……姑娘,这不成哪,紫缘她……”小慕容怒道:“你快说成不成?说啊!”只逼得朱婆子唉声叹气,道:“紫缘她……已经被别人买走啦,没几天就要走啦!”
此言一出,文渊和小慕容都是脸色大变。小慕容喝道:“胡说!紫缘姑娘谁也不肯跟,你敢骗本姑娘,先剁掉你一条膀子!”朱婆子吓得大惊失色,忙道:“没没……没有,是真的!”小慕容怒道:“真的?你倒说说,是什么人?”朱婆子道:“是……是靖威王赵王爷的世子。”
文渊心中一凉,想起赵平波的行迳,暗道:“这人品性不端,竟还想强夺紫缘姑娘!”小慕容一呆,又即喝道:“他出了多少银两?本姑娘追加三倍,不能把紫缘姑娘给他!”朱婆子忙道:“不不,不行……他……他……如果不交出紫缘,赵世子要把咱这水燕楼拆了,咱们都要送去砍头的。”
文渊听得暗怒,心道:“这赵平波这般横!朱婆子不敢跟王府作对,我可不能让紫缘姑娘又沦于人手,非想法子不可。”
只听小慕容连番逼问,朱婆子命在她手上,不敢隐瞒,将赵平波的图谋一一道出。赵平波贪花好色,离开了结缘阁,却如何能放弃紫缘这等佳人?便找了朱婆子,要她在三天内准备好,便派人来接紫缘,并赐以大笔金银,否则水燕楼上下诸人一齐抄斩,紫缘自然还是要夺去的。朱婆子虽然不甘,又如何敢反抗?倘若告诉紫缘,紫缘定然不允,因而也不跟旁人说,只等赵平波派人来接,再硬把紫缘推去。
小慕容问了个清楚,说道:“今天这事,你不得向别人说起,假如有人知道我来了此处,你就买好棺材等着罢!”朱婆子忙道:“不敢,绝对不说!”小慕容哼了一声,打中朱婆子昏穴,将她丢回床上,自窗口逸去。文渊躲得迅捷,没给发觉,小慕容一过,便跟了上去,心中暗自思索:“只有三日,该如何救得紫缘姑娘?明抢是不妥,赎身也已经不行,只有从赵平波那里下手,断不能让他害了紫缘姑娘。”
夜幕之下,小慕容向市镇外直奔,竟不是回客店去。文渊不知她还有什么事,一路跟去,这次小慕容却到了一间破庙前,文渊看得分明,正是当日他救小慕容后来到的破庙。
小慕容掏出一个金属小避,似乎在哪里按了一下,那小避直飞上天,“澎”地炸开,变作小小一团碧芒,似是夜空一颗绿星,随即消失。文渊暗道:“这定是慕容姑娘联络他人的讯号,只不知是谁。”转念一想:“多半是她兄长大慕容了。”小慕容站在原地,似在等着什么人,晚风动其衣袂,树叶也沙沙作响。
过了许久,并未有人来到,小慕容脸现失望神色,叹了口气,往庙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