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扬回头说道:“怎么?”赵婉雁抿着嘴,欲言又止,良久才道:“我……我们别住村里的客店,今晚就宿在这里……好不好?”
向扬大感奇怪,道:“却是为何?”赵婉雁红着脸,道:“现在村里可能有些人在找我……”向扬投以一笑,道:“赵姑娘担心那群山贼吗?这个可以放心,人数便多了十倍,姓向的一样应付自如。”
赵婉雁急忙摇头,道:“不是他们……总、总之我不想被那些人找到……”
向扬心下诧异,眼见赵婉雁秀眉微蹙,一付不知如何措词的姿态,便道:“姑娘若有难言之隐,在下就不问啦,不住店又有何妨?只怕姑娘睡不惯荒郊野外。”
赵婉雁面色喜色,梨涡浅现,柔声道:“向公子,多谢你啦。”说着又是一阵脸红,低声道:“小女子还要再请向公子帮一个忙……”向扬笑道:“但说无妨。”
赵婉雁满脸通红,双手紧握在一起,偏下头去,只听得一个如蚊细语:“请……请向公子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我、我想……我想在河里洗个澡……。”一番话说来,丝毫不敢抬头,十指搓揉,显得既羞怯、又不安。
向扬哈哈大笑,一提内力,使开轻功身法,越桥穿林,四下环顾,迅捷无匹地绕了一圈,回到原地,道:“人是有的,不过也就两个,一是姑娘,一是区区在下,便该如何?”
赵婉雁心头突突而跳,低声道:“多谢向公子……嗯……,你……”向扬一拍手,道:“是了,我在桥墩之后睡大觉便是,决计不偷看姑娘一眼。”赵婉雁嗯了一声,又道:“最好……最好不要睡,万一有人来,我……我……”向扬笑道:“好,我去站卫兵便是。”说着大步而去,涉入河中,站在桥的彼侧。
赵婉雁望着他背影,忽觉脸上一热,心底暗思:“我怕有别人来偷看,为什么又不担心他来侵犯於我了?”
她缓步走到河边,心思一片迷乱,想到桥的那一边,是一个风采飞扬的男子,自己却在这里沐浴,不由得越想越是害羞,却又不自觉的十分放心,只觉他明朗爽快,决不需要提防。想着想着,她轻轻除下了向扬的外袍,解开了破损的绸衫,如同蛹化彩蝶,展现出了人间罕有的美丽姿态……
向扬在桥墩的另一侧,虽然看不见河中情景,但凭着内力精湛,耳朵却是听得明白。耳听衣服窸窣褪下之声,足踏浅水之音,又听到了“泼啦、泼啦”的掬水声,偶尔听得银铃般地浅笑,清脆动人。他不知桥后究竟如何光景,一颗心却也不禁怦怦而跳,头颈却是一转不转。
向扬深深吸了口气,长声一吐,心情稍加平复,忽闻赵婉雁“啊”地一声惊叫。他心头一惊,心道:“难道有人来到,我竟不察!”心如电闪,纵身直上,立时翻过桥去,待要将闯入者斥开,却不禁呆住了。
半月掩照下,月影投过赵婉雁侧身,衬出了纤纤身段,曼妙娉婷,肌肤如温软白玉,竟与月光如是一色,溶溶不分。这声惊呼所为何事?却非何人擅入,而是一条跃出河面的金锦鲤,就在她身前腾起,向扬反应快绝,正睹到这一幕。这条金鲤绚丽出奇,竟也不及赵婉雁的胴体精致无瑕、灵秀脱俗。鲤一跃,鱼身轻轻滑过一对巧挺的双乳,微微一弹。鱼尾带起一道水弧,尽数洒在赵婉雁身上,
原已全身濡水的她,又似披上了一片细碎水晶,噗通一声,金鲤落回水中。
赵婉雁左手轻抚胸部,弯腰向水中望去,原本散乱的长发已洗得如绸缎一般柔顺,披洒开来,水纹连连,金鲤已不知游去何方。赵婉雁面现微笑,自言自语道:“这么漂亮的鲤鱼,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忽觉一旁多了个身影,转头一看,向扬竟过了桥来,怔怔地望着自己。
“啊!”赵婉雁又惊又羞,双手挡在胸前,身子急忙躲到水中,只露出头来。
向扬如梦初醒,失声叫道:“抱、抱歉!”连忙翻回桥后,喘了几口气,兀自心驰神醉,方才的绮景实已深印脑海,只怕这辈子是永生难忘了。
他对女子虽也豪爽明快,却极是尊重,从未见过一个赤身的少女,何况是这等绝美的少女。他不知赵婉雁要如何发作,心想:“管她要打要骂,都算我活该,没弄清楚就冲了出去,害得人家没来由的难堪。”不觉又想到她在水中的样子,不由得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