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随时都会死?”
“应该是。现在的环境对你大大的不利。不过,你要挺住。我会想办法救你。只要离开了松木镇,我就能救你了。”陈欣然拍着胸口保证,只要出了松木镇,苟东风就没有办法了。
“可是……”
“可是什么?”
“我怕自己没有命逃出松木镇了。但是,我真的死了,必须找个垫背的。趁我的精神不错,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不管我是死是活,求求你,一定要办了苟东风这个杂种。”
“这事儿不急。你相信我,我有办法逃出去。等你的伤好了,再慢慢说吧。现在养伤要紧。”陈欣然不断麻痹何豹,令他完全放松警惕。
可何豹坚持,他身上的伤势如何。他心里有数。先是小腹挨了一刀。接着是下面的蛋碎了。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又被陈欣然劫持,伤口崩裂,又被冷冰雪刺了一刀。
他更清楚苟东风在镇上的势力。加上江明白那个后台。只要苟东风铁了心要他的命,即使是关清河插手,也难以保住他的性命。
更何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和关清河远没有表面那样亲。说白了,彼此之间没有一丝亲,也没有感情,有的,仅仅是金钱建立的、可以相互利用的脆弱关系。
一旦有了利益冲突,这层关系随时都会破裂,消失无踪,甚至反目成仇。现在暂时没有利益冲突。可他真的失势了,对关清河而言,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再说了,为了保住所长的位置。他一直提心吊胆的,担心苟东风在背后阴他。可他一直很小心,绝不能给苟东风任何可乘之机,也没有大的把柄落在苟东风手里。
如果他真的插手,一定会得罪苟东风。苟东风就有借口找他的麻烦。江明白也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让他下台。为了他这个再也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关清河不会冒这个险的。
然而,就真的这样死了。他是十万个、甚至是百万个不甘心。即使要死,也得拉上苟东风垫背。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陈欣然了。他必须说出知道的一切。
陈欣然又装模作样的推辞了几句,装着拗不过何豹的样子。半推半就的听他说心里话。所谓的心里话,全是见不得光的事情。虽非骇人听闻,却也够她震惊一阵子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松木镇,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上下串联,内外勾结,居然可能干出如此多令人发指的黑色事件。
为了稳住何豹,陈欣然拍着胸口保证,即使这个副镇长不当了,也要办了苟东风。不敢说是替他出气或报仇,但必替松木镇的人除去一大祸害。
“谢谢!就算我真的死了,做鬼也会感激你的。”何豹体内的毒素又发作了,脑袋一歪,两眼发黑,哼了一声,又昏了过去。
“根弟,我的心肝小宝贝,你太厉害了。这时间,准的贼精啊。”陈欣然叫了几声,确定何豹真的又昏了,从凉板椅下面取了窃听器,又取了石缝之间的针孔摄像头,急忙离开了。
出了地窖,对乔木耳语几句。乔木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他明白,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间,尽量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让何豹知道他是陈欣然的人了。
陈欣然进了乔家堂屋,郝大根已经给白秀秀扎完针了,正在艾灸。虽然是凌晨四点多了。可两老口没有半点睡意,却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轻声的聊着。
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不但乔木回来了,而且是那个英姿焕发,勇敢神武的乔木。郝大根又开始给她治疗了。这一切都是美好的开始。
“根弟,你太棒了。何豹担心自己突然死翘翘。把他知道的事,一股脑儿的全说了。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找苟东风聊天了。”陈欣然对郝大根抛个飞吻。
“你办事,我放心。不过,录音需要做点手脚,否则,很难镇住狗副所长。你别忘了。他后面的人江明白。”郝大根拉着她出了堂屋,说了自己的顾虑。
“动手脚?怎么动?”
“我也不知道。暂时没有想好。但我们的时间不多。只要苟东风起疑,派人去省城追查,很快就会暴光。一旦知道何豹落在你手里,他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郝大根吐了口浊气。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