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陈欣然发现自己的眼角湿了,声音一悲,真的说不下去了。
“男人婆,你错了。不是可怜。而是可悲。以乔木的刑侦能力,以及办案的经验。肯定知道案子没有表面那样简单。但是,来自上层的阻力太大了。他无法查下去。
但可悲的是,他真的忘了和柳可儿的山盟海誓。如果他真的记得,又真的始终如一,一直爱她。即使被贬,也不能放弃。正好可以化明为暗,暗中调查。
不管在公或是在私,他必须查清楚当年的真相。才对得起柳可儿。不管是为他付出的感情,或是告慰她的阴灵。他必须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而不是逃避。这就是他的可悲之处。”
“假设。我说的是假设。如果你是乔木,或者说,你遇到同样或类似的事情。真的会一直追查下去吗?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陈欣然紧张看着他。
“不知道。”
“不知道?”
“是啊。我没有真正爱过。不知道会不会为了爱情如此疯狂。不过,直觉告诉我。我会的。一、为了给死者一个交代。二、给自己一个交代。必须查清楚真相。”郝大根向病床走去。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此话出口,陈欣然又紧张了,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如此在乎这件事儿。
“不知道。但这事儿,和数理化的公式不同,永远不能对号入座。不说了。该取针了。你准备一下,开始拼图吧。”郝大根到了床边,开始取针。
“你……你的针灸术跟谁学的?”刘美玲活动两臂,感觉身体恢复了八成以上,只是有点疲倦了,下面的疼痛也消失了。
可在她的记忆里。郝大根就是一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二流子。即使懂一点医术,也全是半吊子,永远上不了台面。
可这种针灸术,即使是乔泓福亲自出手,也难以产生如此神奇的疗效。一个被村民骂来骂去,人人都说是半吊的二流子,怎么可能有如此高明的针灸术?
“臭女人。这是你能问吗?一、我们虽然发生了关系,但那是不正常的。我不会承认的。所以,我们还是陌生人。二、你没有太多的时间,仔细想想,详细说出他的狗样子。”郝大根冷笑。
“刘美玲。不管你为什么了如此贪财。这次死里逃生。希望你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否则,你早晚会被钱害死。”陈欣然铺好a4打印纸,“准备好了,现在就开始吧。”
“谢谢!我确实在鬼门关跑了几圈。幸好没有迷路,终于逃回来了。”刘美玲眼中浮起一丝感激之色,却一直看着郝大根。
“你妈的,有病啊?看我干什么。如果能想起来,现在就说,想不起了。就好好想想。”郝大根在胸口用力捏了一把。
“短碎发、宽额头、国字脸、眉毛很浓,像两条睡着的黑蚕。牙齿很白,十分整齐,四方口。下巴有一道凹陷,比较深,很流畅。”刘美玲闭上双眼,一边回忆,一连描述。
陈欣然是飞鹰特战队的特种兵,确实学过肖像拼图,在这方面,她的造诣一般。但高自力的五官挺标准的,以陈欣然的水平,可以准确画出他的五官肖像。
画好之后,简单修改了几处,把图纸递给刘美玲,“看清楚点,是不是这个人?另外,再想想。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就是他。至少有九成像了。其它的,应该没有什么特征了。”刘美玲反复看了两遍,把图纸还给陈欣然,仔细想了想,确定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
“男人婆。行了。我们拼图的目的不是为了抓他,而是为了寻找线索。真要抓他。这是她的活儿。”郝大根瞪了刘美玲一眼,“可以联系他了。只说事儿成了,你想尽快拿到钱。其它的,不要多嘴,当心言多有失。”
“知道了。”刘美玲下床,从地上拣起自己的小裤、奶罩和内衣,转过身子穿上,临走之前,深深看了郝大根一眼。
“臭女人。这是什么表情啊?”这一眼,看的郝大根有点发毛,一时之间,真没有看懂那眼神,太复杂了。
“女人心,海底针。说不准,她会爱上你。”陈欣然扑哧笑了,抓着图纸到了窗口,目不转睛盯着纸的头像,想呀想,想呀想,一直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