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还没完。曹德接着说:“这两年,只因我们这里收成不太好,上交朝廷的税收难以收齐,因此上面给我们的官费迟迟不能拨来,所以我也就欠了你们的工钱。刘邦你家里现在遭了灾,生活上恐怕一时难以为继,今后就从我的俸禄里拿出一部分给你,先解决生活问题。”
刘邦一听这话,感动得几乎要给县令磕头了,他过去是从不给人行大礼的,有时别人帮了他的忙,也只是拱拱手简单地说一个“谢”字,这次给县令来了个九十度的大鞠躬,还连声说:“老爷太好了,老爷太好了。”实际上他欠你的俸钱,给你还不是应该的吗?正如现在一此事情,本是一些老爷部门欠了百姓的,他们做了,反还是做了多大好事似的,还要百姓给他们送锦旗,敢是古今一理啊。中国的此种恶俗啥时能绝种呢?想来令人气愤!
更让刘邦想不到的是,自此以后,县令竟再也没有欠过他的工钱,就是连泗水亭办公的经费也都是按时足额发放了。刘邦愈发觉得自己以前太小心眼了,更后悔那次自己脑子一热痛打了县令的红色接班人。(anaan)吕雉知道这些情况后,也感到自己错怪曹叔了,想老一辈人毕竟年龄大两岁,重的是老感情,不会因为一点小事,给晚辈们过不去。他们的生活重又恢复了正常,刘邦也不再担心县令给他小鞋穿,烧麦的案子虽然没破,吕雉也不再怀疑曹德。过年的时候,两口子还给曹德送了一头猪去,曹德也不客气地收下了,双方都很高兴。中国人的送礼这件事说来很奇怪,刚开始往往送礼的人并不情愿,出于无奈不得不送就硬着头皮去了,这时要是被送的人能收下,心里就会高兴,要是被人拒绝,自己反而不踏实,说不定还骂人家不近人情,架子臭大。这被送的人心里也想收,但他知道有些时候不能收,比如信不过的人,送东西的人让他办的事不好办,要么就是东西少看不上眼。须知中国人都是穷惯了的,历来的统治者都是自顾自,没能很好地解决民生问题,所以治下的子民都是一帮穷种,即使这代不穷,上一代或几代的根子是穷的,更保不准下一代不穷,这样分析一下,要想中国人不贪是很难的,除非实行了很好的制度。但制度又是人制订的,试问什么样的制度到了国人这里不会变味?一路想下去,对中国人的贪竟是无可救药了。当然这都是官场的怪物,普通老百姓之间的交往不会这么变态。
过了新年,吕雉向娘家借了些种子和本钱,又将自己的农场扩大了一倍。再夏收的时候,打下的粮食有十几万斤,他们的小家庭一时成了暴发户。她把新开垦的地分给长工们耕种,粮食收下来后按比例分成,她得七,长工得三,使这些人干起活来都很卖力。任敖在农场忙了一年,很是卖力,这么大一个农场,连丢失东西的事都很少发生。吕雉向刘邦提起此人,深得刘邦好感,他说:“现在像这样不奸不孬对主子又忠诚的人实在太少了,要好好待他。”
吕雉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又能怎么提携他,不过是多给些钱罢了。”
刘邦说:“这样就行,要不我把他推荐到衙门里去,现在那里正在招人,不知我们农场能离开他不?”
吕雉说:“能离开,这样也好,也让这些跟我们干活的人知道,只要卖力,我们不会亏待他们。”
夫妻二人这样商定,过了不长时间,通过刘邦的运作,任敖果然到衙门里做了一名狱吏,在曹参手下当差,其他和他一起在农场干活的人都羡慕得不得了,说他端上了铁饭碗。
难得一年风调雨顺,农场的秋庄稼早早就搭起了丰产的架子。吕雉盘算着,像这样要不了几年,他们就是沛县城里数得着的富户。娶了这样一个能干的老婆,刘邦家里的大小事都不要问,自是十分快活,公家的事做完,就是和朋友喝酒吹牛。两口子各忙各的,吕雉也不管他每天都干些什么,只是想男人嘛,总要给他点自由,这样才不致使他对婚姻生活产生厌倦。两个孩子越来越长得活泼可爱,吕雉走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像两个小跟屁虫。作为女人,这是她们最大的成就。娘家那儿,因为家底厚实,吕公又是个善经营的人,两个儿子十分勤奋,来沛没有几年,很快成了巨富,因此不论官府里还是民间,都要高看他们一眼。虽然人们天生有个仇富心理,但只要巴结上了,往往又能很快成为傍大款一族。这可能是从古自今一些当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