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没有办法,父母把她嫁给了城西一个以造酒为业的中年人,那人前年死了老婆,燕妫做了人家的填房。
燕家闺女不婚而孕,对此人们有各种议论,有说是燕妫有了野男人,有说是遭人强暴,有说是鬼神惩罚,但谁也不能肯定。这件事只能这样来解释:大家记得,杨?有一次回娘家,在路上和男人做起了那事,当晚燕妫和她睡在一起,又一时极为欢洽,身上都淌出了不少东西,因为接触过密,杨?把身上残留的男人的东西流进了燕妫的体内,导致了燕妫的怀孕。当时的人们怎么会想到这一点!
转眼一晃十年过去了,沛县升县为郡,曹德顺理成章的成了郡守。此后不久,曹德回了一趟老家,单父县令蔡琛就把吕公给放出来了。这中间当然少不了银子。蔡琛来上任时,吕泽兄弟很快就通过衙门里几个朋友送上了一笔夺厚厚的见面礼,并把父亲的事对他说了,让他关照,所以蔡琛在见到曹德时说吕公很明事理。曹德离开时,自然要对吕泽他们交待两句,这事也就很顺利地办妥了。不料吕公这边刚出来,那边赵家就到衙门里哭诉,说什么也不同意把吕公放出来。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赵武之所以还较这股劲,一是因为当初这样判时,他们就不同意,无奈因为宫里有人说话了,他和老赵机才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当时也想,让吕公老死狱中,比一下子把他砍头还划算,谁料今天提前把他放了出来。二是自从大儿子死后,赵家一直不顺,地里收成总不太好,三儿子结了婚一直没有孩子,他还整天郁郁寡欢的,后来听儿媳妇姬?说,他竟还是恋着吕家的闺女!三是赵武心里惦记着吕家桃花溪边的那块地,如果能到手了,不仅他里边的地排水问题解决了,而且旱年的灌溉也不愁了。让吕公一直在狱中蹲着,少不了每年要用钱打点,逼得他们最后只有卖地。如果一放出来,他的计划岂不要落空!有了这些原因,赵武自然不会放过吕公。果然过了不长时间,朝迁也有人放下话来,叫蔡琛要秉公执法,不能轻易把重犯放了,否则要拿他的乌纱帽是问!
蔡琛一时左右为难,当下不得不先把吕公又收进狱中。但他又怕得罪曹德,这地方官也不是好惹的,不然他一个本奏去,没有错给你捏个错,到时你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官职小,做官的瘾又特别大的人最怕碰到这样的时候,里外不是人。他又收了吕家不少的钱,不放人还怕吕家告上去。他琢磨来琢磨去,最后想到解铃还须系铃人,治好这宗疑难杂症的药还得下在这姓赵的身上。
有了这个想法,他把身边的人排了一下,选了两个有口有心的从吏对赵武发起攻心战术,一次不行两次,这样揉了有近半年的时间,赵武总算有了活动话。按照赵武提出的条件,蔡琛反过头来又来做吕泽兄弟的工作,等到两边都接受了,这才把吕公从从容容地放出来。
赵武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吕公在桃花溪岸边的一志块土地,这宗历时十年的官司算是以他的胜利划了一个句号。吕公再次出来后,得知是以这么一个代价换来的,心情一下子坏到了跟少年失恋似的。大凡越是富有的人越把财富看得更重些,吕公辛苦经营多少年挣下的这点家业,平白无辜地被人挖了一块去,着实让他懊恼。曹德知道这种情况后,专程回来看望了吕公,私下的劝他说:“你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难免不呆出病来,不如把家产变卖了,随我到沛县居住,换换环境。另一方面,现在在沛县就是我说了算,你要办什么事我都能给你罩着点,比如买地、做生意,都不会让你吃亏。”还说:“我现在也有些看透了,如今的社会,就是逼着人毫不利人,专门利己,有权不用,过其作废,有这个条件不用,放着河水不行船,反叫那些投机取巧的人笑你太老实,没有用。”
吕公在狱中生活了十年,身体已被折腾得差不多了,他着实感到这样下去,要不多久,他这把老骨头很快就会完蛋。所以听老友这么一说,虽然还有些顾惜钱财,但毕竟他心智上不差,当即决定举家迁往沛县。
曹德此来得知吕雉还没有出嫁,看那丫头虽经了这些年家庭的变故,容颜却没任何损失,一点也不像二十七八的样子,看着倒像比以前更好看了,自有一种成熟的丰韵,不禁叫他这老男人看着心动。又想到自己的儿子曹郭如今还是单身一人,要是这小子能得此佳妇,也是他命里的福份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