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让心情回归惬意与甜蜜。
山脚下长满了密密匝匝的绿草,其中点缀着数不清的五彩缤纷的野花:红艳艳的,金灿灿的,蓝盈盈的,紫溜溜的,这儿一捧,那儿一簇,令人目不暇接,简直看不过来。
山上的野梨花是白色的,虽不如白牡丹那般的富丽堂皇,却也白得素净,美得朴实,三五朵一束簇拥在枝头,罗星棋布,点缀在一片翠绿之中,令人赏心悦目。
此时的双峰山成了花的海洋,漫山遍野的野花夹杂在灌木丛中,一簇簇、一片片,粉白的、鲜红的、粉红的,和大片的松林相映,红绿相衬,这“一百里处春似海”,简直是一幅画。深深地吸一口这清新而带着某种清香的气息,让孙刚和赵涵感到心旷神怡。
山上出现不少人的身影,欢声笑语弥漫在双峰山这秀美的春色中,在山谷中久久回荡。流水潺潺,春风徐徐,路旁的野花不甘寂寞,伴着春风、随着流水片片花瓣飘荡、沿溪流而下。
在另一座山峰上,眼尖的孙刚发现了野生动物的身影,远远地看不清它们是野羊还是什么,只有模糊的剪影和山色是那样恰到好处融为一体。孙刚赶紧拍拍赵涵,指给她看,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没有出现过,让他心里有点怅然若失,一时回不过神来。
这座大山,十几年前野生动物多的数不胜数,还出现过野狼下山袭村的事情,现在除了野鸡野兔子之外,孙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野生动物,只是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收回目光,孙刚终于发现一种好东西。
“孙刚,这是什么啊?”赵涵看着孙刚急不可耐的蹲在一丛绿色的草前面。
“这是紫苜蓿,是好东西。”孙刚拿出小铲子直接铲断几根,这东西像割韭菜,只要不拔起来,很快还会长出来新的。
“这能吃吗?”
“能吃啊,人可以吃,动物也可以吃。”
紫苜蓿的嫩茎叶,营养价值很高,是我国古老的蔬菜之一。
还可以入药,用来治疗一些胃肠疾病。
苜蓿是孙刚这边农村人给牛、羊、马、骡这些牲口种的牧草,在苜蓿夏天开花之前,把它割下来,捆成捆,立在空地上晒干之后再拉回家,就牲口冬天吃的饲料。双峰山那边的王新庄、李家坪、刘家沟等村庄都有成片成片的苜蓿地。
每年春天三月份,沉睡了一冬的苜蓿就长出了嫩芽,绿绿的,很饱满。这个时候,正是蔬菜青黄不接的时候,去年秋天的土豆也吃的没剩几个了,豆角,茄子又刚刚下种,还没发芽。所以,农村人家的碗里也没有多少绿色。刚刚发芽的苜蓿就成了能引发人们食欲的野菜。
过去村子里摘苜蓿的多般是妇女和小孩,男人不会出现在她们的行列中。一来,春天农活忙,男人还得下地,二来,感觉这些都是女人做的事,谁见过哪个大老爷们去挖野菜的。早晨,村里的妇女小孩挎上篮子,拿上小刀,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地就上山了。
山那边的李家坪的苜蓿地离孙刚的村子大石坡村最近,所以,多数大石坡村的妇女都会在这里摘苜蓿,也有去刘家沟苜蓿地的。小时候,孙刚也跟孙妈去过几次,苜蓿摘不了多少,就是为了好玩。
那个时候山上,有很多野鸡,它们的颜色和周围环境差不多,远处看不见,当你不注意走近时,野鸡就会扑腾扑腾地拍打着翅膀从草丛里飞起,又落到远处的地里。还有突然窜出的野免,天空中欢叫的百灵鸟,都会给单调,枯燥的童年带来不少乐趣。
苜蓿有野的,也有人种的,别人种的当然会有人看护。一般都是摘野生的,临近中午,嫩绿的苜蓿芽都会装满每个人的篮子。
上初中时,有位刘家沟的同学给孙刚讲过,他们村里有些家人过年用嫩苜蓿芽包饺子。孙刚从没有吃过苜蓿饺子,想必味道一定很鲜美。
不过,大冬天的,草木枯黄,上哪里弄够包一顿饺子的苜蓿呢?那同学说,背风向阳的田梗下能有。现在回想起来,冬天大雪纷飞,提篮带铲,顺着田埂扒开积雪,寻找埋藏在雪下的苜蓿芽,这种经历比吃苜蓿饺子还要有情趣。
“苜蓿要是开花了很漂亮。”孙刚没有说错,苜蓿在4-6月份开花,蓝紫色的,一簇一簇的,十分的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