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了一山谷,只见石崖上写有几个大字:葫芦峪。又拐弯抹角地行了些路途,远远便见寨门上悬着三个大葫芦。近前方知,大葫芦上各写一字,名曰葫芦寨。
一到寨门,又鼓乐齐奏,鞭炮轰鸣,新娘被搀下轿,撒了好多谷豆。
新娘自跨过了炭盆,方被搀进大堂,大堂已然张灯结彩。
新郎新娘牵巾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酒宴大摆,主客同欢。宴是好宴,人心却是两难猜。
有两桌皆围坐年轻美妙的女子,燕语莺声,环佩叮当。我寻看几次,并无一人似草花。
我问豆鸡眼:“这位兄台,敢问关荣在何处?”
豆鸡眼愣了一下反问我:“你认识关荣?”
我心说扒了他的皮我都认识。
豆鸡眼说:“关兄弟下山去买被褥去了,怕你们晚上住在寨里没铺的没盖的怎么行?”
这寨不算太大,大小喽罗也不是太多,莫非他们这是想示弱,诱我们上钩不成?
我暗中派大个子下山去给官兵带路,不想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对我耳语道:“寨门看守严密,出不去!”
一时无策,暂与山贼同饮。山贼或想把我灌醉,让一个叫小璐的女子特意陪我,陪着陪着便坐进我的怀里,引得冰冰和墨玉不断用目光扫我,一时之间,搂也不是,放又不舍。
我朝墨玉、冰冰使了个眼色,二位的确也是聪慧之人,站起身去向那些头目们敬酒。这些头目们在这俩小娘子面前都不知该怎样了,一口就是一大碗。只要墨玉和冰冰说个喝,他们就当成一种很大的奖赏。
墨玉给一个头目去敬酒时,这头目端着杯,冷不防搂住冰冰道:“要喝咱就喝个交杯酒!”
墨玉一把推开他,把杯摔到了地上,“谁跟你喝交杯酒?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么玩意?”
“***!那咱这就去入洞房!我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玩意!”说着,便去拉扯着抱墨玉,墨玉挣脱后惊跑……葫芦僧突然窜过去一下拉住那头目腰间玉带,举起来就扔了出去,不想撞在柱子上鲜血四溅,立时挺了腿断了气。
墨玉和冰冰皆躲在我身后,山贼一轰而上把我们围了起来,执枪带棒者又闯进了好多。
“给二哥报仇!”他们叫嚷着便上了手。我极力护着冰冰和墨玉,不让她们有任何闪失,关键之时不得不左拥右抱,横冲直撞地出去。
葫芦僧好生勇猛,他只要吼一声,便没人再敢上前。
“住手!”
新郎董荣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
“大王,他们摔死了二当家的!”
“谁干的?”
“我干的。”葫芦僧一拍胸脯,抛掉头上的帽子,露出亮闪闪的光头。
“敢问尊姓大名?”
“葫芦僧!”
山贼皆后退几步。
“你是什么人?也来参加我的婚礼?”
“***,贫僧是芙蓉她二舅!你忘了刚才叫贫僧二舅了吗?”
“不知我二弟如何得罪二舅,竟下狠手要他的命?”
我上前一步说道:“你二弟调戏我二妹妹,你二舅很生气,一失手就把你二弟给摔死了!”
“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我不想大打出手,把###先抬下去吧。”董荣一挥手,转身离去,低声自言自语道:“‘二’的人碰到一起了,真他娘的晦气!”
想必董荣也知葫芦僧的威名,怕一时吃了亏,暗里可能要做些手脚了,不得不防。
大家再吃再喝也就没了什么心情,只有葫芦僧吃吃喝喝的不管不顾。
人去宴散,我四处转着看。处处皆有山贼把守,几乎寸步难行,又到哪里去寻草花呢?
不觉听到筝声与歌声,便循声而去,倒无一人拦我,但见眼前一独门小院,门匾上乃娟秀之字,名曰“回心院”。
“芙蓉失新艳,莲花落故妆;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伴着筝声,一女子哀婉的歌声听得是那样真切。
我推了推门,竟是虚掩着,大着胆子走进去挑帘观看……筝声一止,女子怒曰:“大胆狂徒,因何独闯而来?”
她一抬头,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