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规军的面前,那些只顾各自奔命的囚犯不堪一击,依我看,真正能活着逃走的人不足两成
闻言,子临只是微笑,没有理他。
倒是兰斯蹲到地上,看着卡尔,用充满嘲讽的笑容接道:呵谢谢你把这件显而易见的事提出来再让我们都复习一遍哈。
卡尔从他的笑容里解读出了一丝异样,想了几秒后,他又道:什么意思?你们根本不在乎这些人会有多少死在逃跑的路上?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来劫
副监狱长先生。这时,子临忽然打断了他,以一个专业人员的角度,你能否告诉我你认为什么样的监狱是最牢不可破的?
卡尔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他思索了片刻才回道:你这是想向我炫耀吗?
他会这么问,言下之意就是他觉得九狱就是这个星球上最安全的监狱了。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子临说着,也走到了卡尔面前,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对方持平,再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最难攻破的‘禁锢’,并不是任何人造的实体,而是在‘这里’。说着,他便用手指轻轻叩了叩自己的太阳穴。
卡尔这一刻的眼神,说明他还没抓到事情的要领。
所以子临接着说了下去:在今天以前,所有人都觉得‘九狱’是一个绝对不可能被攻破的地方,无论是联邦高层军方反抗军,还是那些活跃在地下世界的杀手雇佣军能力者但凡知道九狱存在的人,都认为这个地方就是‘终点’了。
九狱不仅仅是一座监狱,更是一种象征。
‘屠杀’反抗者很容易,但要将那些人‘控制’起来,却很难。
真正的统治者,必须具备‘使用规则去随意定夺治下之人生死的实力’,以及‘保障这套规则能顺利运行的执行力’。
九狱,就是联邦政府执行力的一大具象化体现;它的存在,就是在向全世界所有反抗联邦的人展示无论你是谁你有多强,我们也一样有一个可以对付你这种人的地方。
他说到这儿,又停了两秒,观察了一下卡尔的表情变化,随即轻笑一声,继续说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子临将脸凑到对方脸前,直视其双眼道,攻破九狱,释放里面的犯人并不是我们的目的,即使那些囚犯出去以后全部死光也没关系。他顿了顿,重要的是,把‘就算是九狱也是可以攻破的’这一理念,植入人们的思想
听到这里,卡尔的冷汗已浸透了他本就已经湿了的后背。
他本以为自己眼前的这群人,只是来自于某个比较有实力的反抗组织,其劫狱的主要目的是救出里面关押的自己人;但现在,卡尔只觉不寒而栗。
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监狱,就是人的思想。
推到思维的高墙,远比推到什么深渊之壁要困难得多。
一群疯子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理解对方的意图后,卡尔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联邦政府再怎么腐朽,至少还维持着这个世界的稳定和秩序你们现在这样,将会把整个世界带入战乱之中!多少无辜的人会因此而死?
无辜的人本来就每天都在死。这回,是兰斯接了他的话,被自己无法反抗的制度和可悲的人生慢慢折磨死,还是被一发子弹带走这本就不是一个数量上的问题;我们改变的不是数量而是性质。
胡说八道!卡尔听了,仍然不服,他怒喝道,全都是些歪理那今天死去的狱警又算是什么性质?在制度下活得艰辛的人就算占得比例最高,但也绝不可能是全部,撇开上层阶级,还有很多安于现状的人,你们又凭什么让那些人陪葬?
当然是凭借‘力量’了。子临又接过了话头,回道,你以为当初联邦成立时,就没有人为此流过血吗?你说的那些琐事,在时代的大潮中太过渺小了任何的变革都是在冲突中进行的,如果所有人都能达成一致呵那联邦现在肯定好得很啊,阶级这种东西也早就不存在了;人类要是能做到那样,能学习长进到那个地步还要我们逆十字做什么?
呵卡尔冷笑,那么,将变革的意志强加于这个时代的你们,跟用制度奴役着这个世界的联邦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没有说过有区别啊。子临笑道,还有你小时候,就没听过一些坊间传闻,说当年这个联邦的成立也和某个组织在背后的推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