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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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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章 胜负师(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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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左右,我被人戴上了头套用塑料条绑住了双手,押上了一辆车。

    虽然无法用肉眼确定,但从底盘的高度启动时的加速以及乘坐时感觉来推断,这种车型显然不是平民阶层消费得起的。

    能让自己手下的喽啰开这种车来请人的家伙,那自然得是大人物了。

    然而,我并没有觉得这次邀请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我叫榊无幻,用樱之府的古语来念,是sakaki_ugen,是不是很唬人?

    唬人就对了,因为这是我自己起的名字;自从十四岁那年踏入赌博这个黑暗的世界时起,我就开始用它了。

    赌徒就像艺人,我们的名字不需要什么真实感,假到仿佛能和现实隔离的名字才是最好的。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气势非常重要。

    哪怕是身无分文下一秒就要堕入永远无法爬出的深渊,你的气势也绝不能垮。

    因为一旦让对方看出你的恐惧和软弱,你就完了。

    而名字这东西,也是气势的一部分,赌徒就是要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来获得胜利——是背负着一个酷炫中二的名字在生活中被人吐槽,还是想带着一个平凡的名字去死,也并不是那么难选吧。

    我所居住的城市叫做花月町。

    地如其名,这儿就是个如镜花水月般浮华飘渺的所在。

    白天的花月町就像一个沉睡的苍白的女人,但到了晚上,她会醒来,并在第一杯酒下肚后,变成你的梦中情人。

    在这里,你可以同时看到人世间最美和最恶的景象。

    男人们在酒色财气的漩涡中狂欢着,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就可能得到一切或失去一切。

    所谓的赌博,其意义就在于它能把其他所有有意义的事物,都变得毫无意义。

    任何东西,在被你押上赌桌时,就已完成了这种转变。

    金钱权力挚爱的亲人自己的性命人类可以疯狂到什么地步,赌桌的限界就可以拓展到哪里。

    这种在一步登天和万劫不复之间游弋的体验,是只有人类才能享受到的最极致的游戏。

    而我,正是这个领域中的佼佼者,是花月町的两大传奇之一。

    当然了说是传奇,其实,也就是个赌徒罢了。

    在那些真正拥有力量的人眼里,我这种人无非是仰仗着一点才能,靠着那些堕落者的血肉为生。

    我是在接近午夜时走进那家麻将馆的。

    我很喜欢去这种乌烟瘴气的小地方,一方面是因为正规的赌场基本上都已把我列入黑名单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这种地方往往能遇上同行——用圈内的话来讲,就是所谓的行家。

    除了同行之外,这种地方还有很多自以为是行家但其实只是因为输多了所以比一般人强一点儿的赌棍。

    和这些人一起玩,哪怕有时看情况故意输掉一点,也比我去正规赌场里赢那些小赌怡情的普通人的钱要开心。

    今晚,麻将馆里来了一条大鱼。

    他一进门就注意到他了,那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只一眼就能看出是个体面人,和周围那帮邋里邋遢的油腻大叔们大不一样。

    他手腕上那块比这整间麻将馆还贵的表,还有他看到麻将垫(塑胶制品,最早可追溯至昭和时代,整体来说就是个四边有凸起的方形垫子,将其放在暖炉被上,就可以把暖炉当作麻将桌使用)时那种感到新鲜的表情,都说明了他所处的阶层和这里的人相去甚远。

    除了有钱以外,他的实力也不错。

    他打得是很正统的麻将,没有什么小动作或者小聪明,就是正统合理天真。

    我可以从他的眼里看到赌场里那种‘阳光下的赌博’已经吸引不了我了这样的信息,这样的人我见过很多,他们对于真正的赌博或者说对那个黑暗的世界充满了好奇,而最终,这些人也都无一例外地被黑暗吞噬了。

    观察了一个半庄后,我给桌边的一个常客使了个眼色,他自然是认识我的,也知道我的意思,所以很快就找了个节骨眼儿回去了。

    随后,我就顺势加入了那桌赌局,开始赢。

    大鱼的点棒在一小时后就用尽了,但他的脸上不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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