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督标营士卒被俘,这件事洪承畴是想赖也赖不掉的。按理说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情浑源州那边肯定要大脑一番,可人家却一声不吭,权当这是没发生过,只是那边没有吭声不代表人家不在乎,人家现在不吭声那是因为当家的还没回来,人家这是在告诉朝廷,这事没完,咱们以后再算账,现在岳阳回来了,当他知道这件事后会有什么反映呢?这事谁也不知道,大臣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洪承畴要倒霉了。
温体仁轻叹了口气站了出来,这件事他身为首辅不发表意见是不行的。
只见他上前一步朗声道:“皇上,忠勇侯大胜归来,本为喜事,朝廷应该予以褒奖才是,但其不听号令擅自出兵,此却有违朝廷制度,因此臣以为应先对其训斥,然后好言安慰一番即可。”
温体仁的话刚说完,坐在他身旁的杨嗣昌就翻了个白眼,心中鄙视之心跃然与脸上,崇祯的眉头也是心中一挑,自己挑选的大明首辅就这个水平么?说了跟没说一个样。要是岳阳这么好打发他也就不是岳阳了。
果不其然,很快一名身穿朱红色官袍的中年人就站了出来朗声道:“皇上,臣以为首辅此言不妥,微臣虽未见过岳阳,但也知此人素来桀骜不驯,洪大人前次所作所为确实有些过了,臣并不认为他回到北路后能轻易放过洪大人,朝廷需得早作准备才是。”
说话的这个人是刚升任吏部尚书的田维嘉,不过这位只是挂个吏部尚书衔而已,户部的真正主事人依旧是谢升。只是这位田维嘉先生为了在老板面前唰存在感,不惜朝我们这位温首辅开炮了。
果不其然,崇祯还真饶有兴致的将目光投向了他问道:“那你以为朝廷应该如何做才好呢?”
田维嘉精神一震,立即打起精神说道:“启禀皇上,臣以为岳阳虽大败清兵,但终究是不听朝廷号令而擅自出兵,此风不可长,因此臣以为应该下旨让其进京,随后命缇骑将其捉拿。交由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联合审讯,最后再由皇上圣裁,是死是活全凭圣上发落。若是圣心仁厚则可消其爵位将其囚禁京城,若是皇上不喜则可将其斩首以正国法。一如当年袁崇焕一般,则……”
“够了!”
田维嘉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不耐烦的崇祯给打断了。望着这位尚心存幻想的田维嘉,崇祯心中失望之情跃然与脸上。崇祯非常想不明白,如今的朝廷是怎么了,堂堂的吏部尚书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荒唐的想法。还将岳阳诓骗入京城。然后抓起来三司会审,他是戏文看多了吧?
其实不止是崇祯不爽,一旁的杨嗣昌也看不下去了。他站了出来冷着脸训斥道:“田大人,此处乃御前,并非你家中,不可信口开河,还不与我退下!”
杨嗣昌身为次辅,自然是有权利训斥田维嘉。只是田维嘉一心想要搏皇帝眼球,怎肯就这么轻易被退下呢,他为了出头适才连温体仁都敢炮轰,更何况杨嗣昌这个次辅呢?只见他脸色一沉,冷笑道:“杨大人莫非想要仰仗权势逼迫本官不成,要知道这里可是圣上跟前,容不得你放肆!”
“嘿……”杨嗣昌差点被这货的话给气乐了,看在他刚才有胆子炮轰温体仁的份上自己给他找了个台阶下,谁知道人家却不领情,还想连自己也一块轰。得……老子不管你了!
杨嗣昌从不跟一个即将倒霉的人计较,淡淡一笑就退了下去。果不其然,崇祯发话了,他一拍桌子喝道:“够了,田爱卿,你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呢,你真以为那岳阳象你那么傻,朕一纸公文他就会乖乖的跑来领死,你是把他当成傻子呢还是把朕看成傻子,朕就奇怪了,朝廷怎么就养了你这个废物,还不赶紧退下!”
崇祯果然发火了,原本他已经为岳阳的事搞得焦头烂额,想询问一下众人的意见,可众人的回答却一个比一个离谱,这个田维嘉更是天真得几近愚蠢,崇祯已经决定,自己回头就把这个家伙踢回老家去,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最后,崇祯还是将目光投在了杨嗣昌身上。经过这些年的观察,杨嗣昌在崇祯心中的份量是越来越重,而温体仁也渐渐失去了崇祯的信任,此时崇祯甚至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杨嗣昌能把这件事办好,那么他就把温体仁撤下去,将杨嗣昌扶上首辅的宝座。
看到崇祯信任的目光,杨嗣昌沉吟了半响,这个回答太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