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道:“好吧,既然定生以为靠着圣人教诲就可以不用言利,那本侯问你,如今我大明贼寇之祸愈演愈烈如今已有数十万纵横在河南、陕西和湖北等地,定生你可否去劝说那些贼寇,让他们放下屠刀归顺朝廷,如此朝廷不用费一兵一卒便可平息匪患,若能成功定生你便是有大功与朝廷,届时封妻荫子岂不快哉?”
“我……这怎么可能……”
岳阳此言一出,陈贞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如今大明的匪患是什么情况他自然非常清楚,要想凭着一张嘴说服那些贼寇,别说是他了,恐怕就是孔子重生也办不到吧?
“怎么不可能?”岳阳紧盯着他的眼睛逼问道:“你们方才不是张口闭口就说什么圣人教诲,君子言义不言利吗?你去跟那些流民说啊,让他们都念书啊,念了书他们的肚子就不会饿了,念了书他们就有衣裳穿了,念了书就明理了嘛,就不会造反了嘛,定生和辟疆你们可以去试试啊!”
“这这……”
陈贞慧和冒襄两人傻眼了,他们即便是再傻也知道,若是没有饭吃没有衣穿,不管是念书还是什么圣人教诲都没用,这讲道理又不能当饭吃。要是流寇这么好平定,朝廷也不会耗费了上千万的粮饷,死伤无数官兵也剿不平那些匪患了。
“怎么,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圣人教诲吗?现在怎么不讲啦?”岳阳淡淡的看着两人问道。
这下两人的脑子有些乱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良久冒襄才喏喏的说道:“侯爷,学生这也有些糊涂了,难道一直以来学生念的书都是错的吗?”
听了冒襄的话。岳阳等人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若是这两人依旧是一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表情,那岳阳可就真要放弃这两人了,虽然目前侯府缺人才,但绝不会要那些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冒襄两人既然还会反思,那就证明这两人还不至于无可救药,尚属可以挽救的对象。
岳阳语重心长的说道:“辟疆啊,圣人的教诲自然是对的,但咱们看问题不能这么简单的看,就拿咱们来说吧。打个比方,若是成天让你饿着肚子,你能看得下那些圣贤书吗?能悟出书中的道理吗?老百姓也是一样,他们若是连肚子都填不饱,你却跟他们讲什么礼义廉耻朝廷大义,那岂不是对牛弹琴?圣人云:衣食足食知荣辱,百姓所求无非就是吃饱穿暖而已,你想啊,若是百姓人人都能吃上饭。有谁会吃撑了去造反呢?”
受过现代教育的岳阳深知,老百姓第一个需求就是生理需求,这个需求是最基本的能够维持人类活下去的需求,如果政府连这个需求也不能满足。那么社会就会陷入混乱和动荡中。
看着岳阳孜孜不倦的对冒襄和陈贞慧等人进行说服,海楼等人也不禁有些感慨他们三人的好运,看来侯爷确实是想要培养这三人,否则也不会浪费自己的口水给他们讲解这些东西。若是换了旁人。早就被扔到不知哪个角落任其自生自灭了。
正在岳阳正在大谈社会需求的时候,陈大志大步走了进来禀报道:“侯爷,外头有人求见!”
“是什么人?”岳阳怔了怔。看向陈大志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责怪之色,这个陈大志不会这么不靠谱吧,什么人求见都禀报吗?
感受到岳阳责怪的目光,陈大志苦笑道“大人,非是小人胆大,而是此人递上了这个。”说罢,陈大志双手递上了一张红色的名刺。
岳阳随手接过名刺一看,在名字左下角凛然写着:大明魏国公府拜上!
“咦!”岳阳发出了一声惊叹,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讶色,转身对冒襄道:“辟疆,你久居金陵,知不知道魏国公府”
冒襄不假思索的说道:“学生自然知道,魏国公乃我朝开国六公之一,至今已有十一代,当代魏国公名曰徐文爵。”
在冒襄看来,金陵和山西隔得实在是太远了,象岳阳这样的人跟魏国公府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才对,是以对岳阳突然问的问题感到十分奇怪。
岳阳苦笑一声,将手中的名刺递给了冒襄。
冒襄结果一看,不禁讶然道:“还真是魏国公府呢,他们怎么也派人来了?”
岳阳苦笑道:“本侯怎么知道,这个家伙突然就冒出来了。罢了罢了,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