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有参与叛乱者,斩!”
“敢有奸淫掳掠者,斩!”
“敢有杀人越货者,斩!”
“敢有趁乱打劫者,斩!”
“全城戒严,行人车马一律不许上街,否则以叛乱罪论处!”
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和那些大声的高喊,以及不时传来的阵阵枪声和乱兵们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传入了陆有源等人的耳中。
这些声音如同一道道惊雷,将方久铭三人震得脸色发白,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阵阵火铳声和整齐的脚步声,方英迪身子突然颤抖了起来,他一把拉住了陆有源的手着说道:“老陆……不……陆大人,快……你赶紧上街去约束你手下的士卒,让他们赶紧回军营,否则就来不及了!”
陆有源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惨白,他当然知道方英迪所说的“来不及”是什么意思。今天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死了这么多人,如今原本说好的闹饷已经演变成了暴乱,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意料,这件事一旦闹大,朝廷追查下来的话,第一个要掉脑袋的就是他。
一想到这里,陆有源就恨不得照着自己脸上来上几巴掌,岳阳要查花名册就让他查呗,要看军器库就让他看呗,大不了自己服个软就好,反正现在大明各地都是如此,大不了把自己训斥一顿,难不成它还能把自己这个守备给撤了不成。现在好了,闹饷变成了兵变,这样一来性质可就截然不同了,这种事情一个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奉岳指挥使大人之命,我等官兵上街维持秩序,对百姓秋毫无犯,尔等不必惊慌!”
“平民百姓不准在大街上逗留,否则以通匪罪论处!”
随着三千名应州军开上大街,那整齐的脚步、通体的黑灰色盔甲以及不时飞驰而过的马蹄声使得整个原本混乱的城市开始安静下来。
但随着城市的平静,陆有源却知道自己要完蛋了,一旦应州军平定了乱兵,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想到这里,陆有源一咬牙,对着方久铭说道:“方大人,这件事都是你们逼我做的,事情闹到这一步你们也脱不了干系,如今只有知府大人能救我了,现在你们马上与我去知府衙门面见知府大人为我作证!”
“作证?作什么证?”方久铭突然冷笑了起来:“陆大人,我们方家可都是老实本份的人,从来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之事,你若是想污蔑我们可不行。”
“正是,陆大人。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若是想污蔑我们可不行。”一旁的方英迪也帮腔道。
“什么?你……”
陆有源指着方久铭气愤得手指直颤,卸磨杀驴这种事往日里他也不是没干过,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会变成被抛弃的那头驴。
“好……好啊!”陆有源一把抓住了腰间的刀柄,双目圆瞪的看着这对无耻的父子,最后他的目光看到了正站在方久铭父子旁边的十多名虎视眈眈的家丁,最后才冷笑着哼了一声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门口的两名家丁原本还想拦着他,但也被方久铭一个眼色给制止了。
看着陆有源含恨走掉的身影,方英迪有些担心的说:“父亲,这个陆有源若是就这么走了对咱们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件事本来就是咱们怂恿他做的,若是他说出去的话……”
听到这里,方久铭冷笑道:“迪儿,为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他不会说出去的,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什么?”方英迪吃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难道你……”
“哼……”方久铭眼中射出一道寒光,一字一句的说道:“无毒不丈夫,既然有人一定要找死,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
出了方府的大门,陆有源带着四名家丁朝着知府衙门赶去,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在岳阳平顶乱兵之前赶到知府衙门,否则一旦知府衙门也被乱兵攻破,那么自己即便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一路上陆有源等人不断看到有乱兵出没,以及一队队的应州军在平定乱军,或许是因为陆有源身着将官铠甲的缘故,应州军并没有为难他,而是任由他在大街上穿过。
当陆有源快抵达知府衙门前五百多步的一条胡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