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的资金之所以紧张,一來是先期投入的资金就少,四方临走时,把属于自己的那部分盈利撤走了;二來是镇政府里的招待费日益加大,却一分钱都沒有收回來,故此,饭店的先期本金少,后期投入加大,又不能做到收支平衡,资金紧缺也就在所难免的了。
在渐渐寒冷的初冬日子里,银行听着振富理出來的一笔笔清晰帐目,脑门儿上就冒出了一层细汗,脸色变得干黄,他一遍遍地叨咕道,怪不得店里整日红红火火的,就是不见进项呐,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吔,镇里是个无底洞,又一分钱也要不回來,咱往里填多少,也是填不满呀,我去过几次,香草隔三岔五地往那儿跑,人家就是一句话,暂时沒钱,得等年底统一结算。
振富沒有吱声,他心里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在承包时,给杨贤德让步让大了,也就把他的胃口撑大了,若是这样长此下去,振富真的担心,银行还能支撑得了吧!事已至此,他还是打点起精神,安慰银行两口子道,也不用急慌哦,虽说这饭店也包了半年咧,不是也经营得像模像样的嘛,说不见盈利,那是假话,不过是暂时叫镇里给压了一下子,你俩还是尽心经营着,再过三两个月,也就到年底哩,到时,镇里的招待费用报批下來,又是个满堂红呢?现今儿紧张些,等于是镇里先替咱攒着呐。
银行忧虑地道,就怕这钱不是咱的呢?全给镇财政赚去哩。
振富拍着胸脯道,放心,沒事呀,到时,镇里不给,我就去找杨贤德要,他一个大领导,不会耍赖皮的。
银行道,到时,可就全靠你哩,俺们去过几回,人家就是不理不睬的,找不着个正主儿,啥事也办不灵呢?稍后,他又对振富提议道,是不是找个懂行的人來管帐哦,店里帐目老这么糊涂着,啥时是个完吔。
振富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万不敢叫外人來管帐,咱有些事情,是不能外传的呢?
银行愁道,那咋办吔,总不能老叫你來回跑腿吧!再说,也不跟趟呀。
香草插话道,要不,咱就叫爹來担当会计,拿份工资,强起在村里做事呢?
振富半晌儿沒吱声,他巴不迭地想**一腿,与银行共同经营这个饭店,又怕银行两口子不同意,他就沒敢及时表态,而且,他终是舍不得村里的差事,在村里,他身兼两职,既是村里的主管会计,又是厂内的会计,有着两份不错的收入,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这让振富很是费思量。
银行也极力撺掇振富,撇了村里的事,安心静气地料理饭店里的生意,振富考虑了大半天,最终沒有答应,他说,现今儿还不到时候,我还是两头跑吧!一个集空儿來一回,虽说这样辛苦点儿,毕竟能多收入些,强起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结完帐的当天下晚儿,振富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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