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做出这么个判断,杨贤德的火气自然不打一处來,试想,你木琴虽说为这个村子出了不少力,也为镇上争得了光彩,镇领导也待你不薄哦,这先进,那劳模的,全给了杏花村,给了你木琴,还要咋样呢?人贵在满足,木琴还有啥不满足的呢?茂林固然可恨,可也用不着非把他赶下台面踩死在脚底下才算解气呀,常言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人心都是肉长的,茂林尽管想入非非无理取闹,是过分了点儿,但这么些年來,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嘛,你木琴也用不着下这样的狠劲儿吧!要是不趁着现在这个时机,给愈來愈狂妄了的木琴一个下马威,日后,恐怕谁人也控制不了木琴了,甚或一个不乐意,她还要弄出个洋景儿來,给镇里难看,给他杨贤德摸黑呢?
主意已定,杨贤德又一次亲自带着一群人,呼呼啦啦地闯进了小山村,他把人分成了三组,一组直接进院入户细细访查,专找村干部们的小辫子小尾巴,另一组就找振富带着,专查责任田的承包划分之事,自己带着镇党委秘书,径直奔了村办公室,他把木琴叫來,进行严肃认真地谈话。
木琴拖着久病之身,由京儿陪同着來到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京儿就被杨贤德撵出了屋子,屋内仅剩了杨贤德、木琴和秘书仨人,这次的谈话时间很长,足足谈了一上午,具体谈话内容又无人知晓。
多年以后,钟儿在听木琴讲述这段纷扰历史时,曾几次要求她把当时杨贤德找她谈话的内容表述一遍,木琴始终王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提当时的情景和谈话内容,钟儿也问过京儿,因为他当时就在附近的,京儿说,我哪知晓哦,刚进门,还沒看清屋里的人呐,就给撵了出來,连院子也捞不着呆,就在办公室大门口上摽了大半个上午,啥话也听不见。
有一点是十分确切的,那就是仨人的谈话并不轻松,木琴出來的时候,脸色灰暗,神情十分难看,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的,似乎她的精神上受到了极大刺激,眼睛里喷射出骇人的目光,她一言不发,在京儿的搀扶下,艰难地挪回到家里,木琴一头拱倒在床上,再一次下不得地出不得屋子,刚刚要好起來的病症又一次加重了,又回到了去市医院前的那种病态。
第二天,在茂生的坚持并带有强制性地敦促下,木琴与茂生和京儿不得不离开村子,再次踏上了寻医求药的路。
接下來的几天里,杨贤德带着镇调查组,起早贪黑地进出在杏花村里,走访询问,丈量田地,寻人谈话,忙得不亦乐乎,调查的结果是,除了木琴家的地外,当时的其他村干部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占好田分好地的现象,但那时都是按照抓阄的法子办理的,全凭了个人运气,无凭无据的,也不能妄断就是村干部暗地里搞了啥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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