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茂响的死缠硬磨下,可怜的信访干部就这么粗说细念地讲了大半天,讲得他口干舌燥嘴丫子泛白沫儿,连中午饭都沒吃成,茂响依旧不为所动,他稳稳当当地坐着,不烟不火地听他唠叨。
直到天渐渐暗下來了,茂响见镇领导始终沒有露面,才确信领导真的沒在家,他拍拍屁股站起來道,麻烦你今晚儿就联系领导,说我反映的问題既准又实,我敢拿自己的脑袋担保呢?要是领导不尽快给落实的话,我就要到上级去反映。
茂响的话很管用,吓得信访干部一个劲儿地拍胸脯子打包票道,放心,放心呀,我赶快跟领导联系,不会误事的,好说歹说,总算把这帮祖宗恭送出了镇政府大院。
待茂响等人一走,信访干部急三火四地跑进屋子,再次给在县城开会的杨贤德挂了电话,他把杏花村又一起群众集体上访事件详细地汇报了一通儿,听得杨贤德直脖瞪眼地半天沒出声。
杨贤德绝对料不到,一个小小的杏花村,竟像中了啥邪气似的,刚刚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宋茂林安顿下了,竟又冒出了个宋茂响,宋茂响何许人也,杨贤德别说见了,从未耳闻过,他嘱咐信访干部,一定要稳住茂响,千万别把他引到县城來,他说,我还要过几天才能回去,就叫工作区的人先去杏花村调查一下,看看群众反映的问題是不是属实,要是属实,就等他回來处理,末了,杨贤德说道,我看,又是有人胡闹呐,木琴到底是咋搞的,不会是她暗中捅鼓事体吧!
信访干部不敢顺着杨贤德的话瞎猜滥道,他唯唯诺诺地放下电话,立即就去找杏花村所在的工作区干部去了。
第二天,工作区几个干部便急急地來到了杏花村,他们也学杨贤德的法子,不直接找村干部,而是直接分头敲门进户地走访,向群众了解情况,村人被闹了个懵懂,不明白又发生了啥事,听到工作区的干部一个劲儿地问茂林的一些事体,还以为上次的麻缠事沒有了局呐,他们就根据自己的立场观点,乱说一气,站在木琴这边的人,就说茂林怎么怎么不好,怎么怎么无理取闹,站在茂林那边的人,便替茂林抱委屈,大多数人则三缄其口,啥也不讲,这通儿翻腾,一直闹到了天晌儿歪,才算暂告一段落。
此时,人们才明白,这回不是茂林挑事,而是刚回村不久的茂响带头惹事了,村人都猜不透茂响为何要乱中添乱,一些人便把这事往木琴身上扯,认为是木琴指使小叔子整治茂林的,这样的猜测,不由人不信,似乎木琴假借茂响之手报复茂林之事,是板上钉钉儿理所当然的了。
最后,工作区干部找到了正在家中养病的木琴,他们把茂响上访之事详细地讲了,并把大半天來的走访情况也一并说给木琴听,意思很是明白,就是茂响反映的问題,似乎都沒法查证,想听听木琴的意见,征求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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