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孟把木琴弟弟的身份介绍出來,藏厂长脸色羞红,他抱拳作揖道,木总,失礼了,请多多原谅,我跟孟总打聊惯了,见了面就要胡闹上一阵子的,不闹反而觉得陌生了许多,说罢,又跟上一阵“嘿嘿”地赔笑声。
藏厂长果然是个秃顶,四十左右岁的年纪,却挺着个像有八个月大身孕的橡皮肚子,满面红光,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注重养生的主儿,只是头上营养不良,除了四周毛发的长势还算说得过去,头顶仅剩了稀疏的几根,就要面临着断子绝孙的境地,因了头顶剩余头发的金贵,便舍不得修剪,他把头发长长地盘在红润润的头皮上,随了肉头的摇摆晃动,就微微地抖动,堪堪要散落下來,藏厂长在扭头哈腰的时辰,总是不忘用肥胖的手指往头顶上按按,看來是经常重复这个动作,便已定型,即便跟人说话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按按头顶。
几个人进到厂长办公室,坐了下來,藏厂长叫人把厂子生产出來的高档产品用茶盘盛了,满满地摆了一茶几,请仨人品尝,那产品上的花花绿绿包装,弄得木琴眼花缭乱。
几个人客气寒暄了一阵子,藏厂长又把厂子目前运营的大好形势吹嘘了一通儿,小孟就把來意讲说明了,就是让藏厂长伸出温暖的肥手,帮帮木总的亲姐姐,拉扯贫穷山村一齐走上致富道路。
因为是熟人,而且是木总这个大财东大驾光临,藏厂长巴不得要联络好感情,当然会满足几位贵客的要求了,特别是听了木琴弟弟对木琴艰难处境和贫穷状况夸大到近乎离谱儿的讲说,彻底打动了藏厂长,他毫无保留地让技术员带着木琴,去仔细参观学习果脯的生产工艺和流程,同时,承诺说,要是木琴也想搞的话,他可以派技术人员免费去现场指导。
木琴大受感动,一个劲儿地说着感激的话,同时,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闪现在她的脑际,却又不敢冒昧地直接讲说出來,她怕太唐突了,反而不会有好结果。
临近中午了,木琴弟弟要走,藏厂长哪会叫走人,他费了好大劲儿,连劝带拖地把几个人弄进了厂内食堂的雅间里。
这是间装饰考究的单间,想是接待重要客户的地方,淡雅的软面包墙,洁白的石膏板吊顶,上嵌一盏豪华吊灯,在四周无数射灯的映照下,熠熠夺目,蓬荜生辉,四面墙上悬挂着几幅名家字画,散发出浓郁的文雅香墨气息,饭桌是个硕大的两层圆桌,用枣红色金丝绒裹住桌体,十几把高背软面木椅环伺四周,显得高贵典雅,桌面上摆放着洁净的餐具,在各色灯光照射下,发出水晶珍珠般的光亮來。
落座之后,藏厂长特意把厨师喊进來,说,今天來的不是一般贵客,是最最重要的贵宾,叫他把浑身本事全使出來,什么拿手就上什么?拿他的话讲,要是人肉好吃,就拿刀來切割他身上的肉,专捡瘦肉精肉下刀也行呵,小孟揶揄道,你身上除了溜油的肥肠,哪儿还会有一丁点儿瘦的呀,就剩了顶上几根毛毛还算是干的,就把它割下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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