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纷纭热闹的战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虽是空惹了全村人的笑料和把柄,却给了茂林一心想成全几年来不曾遂愿的花花心肠子的机会。
这次,酸枣婆娘的重拳出击,给了满月致命地打击。几年来不曾翻起的酸痛,或是人人有意躲避的话题,又被这婆娘恶意地提及,并当作自己倚重的武器,大力地施展开来。就像将要结痂的伤疤,被狠命地揭去了尚未愈合的嫩肉,连脓带血连痒带痛一起涌了出来,硬生生地绽裂在人们渐渐淡忘的记忆里。并且,又加上了一串杏花村从未有过的闹剧印记,足以让村人不由自主地翻检出当年的那些个逸闻趣事,来充实自己枯燥的日子。
人们从中得到了快乐和惬意。而直接受到严重伤害的,只有满月母子俩。
满月时常独自哭泣,又不敢叫外人听见,怕村人越加轻看了自己。她哭男人喜桂的短命,哭自己的命苦,更哭柱儿的孤苦伶仃无人呵护。
这天,她一个人来到喜桂坟前,嚎啕大哭了一场。她的哭声,恰恰被路过的茂林听到了。
茂林最听不得女人的哭声,也见不得女人啼哭的样子。在家里,他也是轻易不敢招惹雪娥,怕见到她痛哭流涕的样子。雪娥还未哭够,他倒心酸得一塌糊涂了。
这次,他本想装着未听见,赶快绕道走算了。但是,满月哀怨的哭声一个劲儿地往他耳朵里钻,堵也堵不住。他的眼前又呈现出满月憔悴的面容,哀戚的眼神,柔弱如细柳的腰身。
他神使鬼差地走进墓地,来到满月身后,尽量柔声地劝说道,他婶子,人死不能复活。你就算哭死了,也无济于事呢。还是遇事想开了吧。甭听二婶的瞎话,村人还有谁拿她的话当真呀。
满月没想到背后有人说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还以为是鬼魂显灵了呐。转身见茂林一脸的同情相儿,她越发哭起来。守着茂林的面,她不可自控地数说着自家的愁怨和无助。
这情形,让茂林理会成满月是在有意说给自己听的,就愈发动了惜香怜玉的心肠。他大胆地上前,把满月拽起。还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脏毛巾,递给满月,让她擦脸上的泪痕。
满月接了。擦完后,又还给了他,并听话地往回走去。
茂林几年来一直未敢显露的心思骤然绷紧了。他抓住那条脏毛巾,下意识地放到鼻子上闻着,好像闻出了满月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香。
他看着满月渐行渐远的身影,就想,满月是不是留下了啥暗示给自己。要不,咋这样听自己说劝,还用自己的毛巾擦脸呢。细细琢磨起来,又好像没有啥特别的动作或眼神留给自己。只是很自然地止住了哭声,又很自然地接过毛巾擦脸,再很自然地转身离去了。但是,她是听了自己的劝说,才不哭的。递出了自己的毛巾,她也爽快地擦脸。又因了自己的拉扯,她才离去的。这一连串的细节里,咋就会没有一点儿的意思在里头呢。
茂林像是中了邪。他兀自愣愣地站在那里,走火入魔般地胡思乱想着。
接下来的日子,茂林又恢复了几年前的怪毛病。要么远远地盯着满月的身影,傻看傻想。要么偷偷跑到满月家的屋后,听院里的声响,灵敏地捕捉满月的每一个动作或每一声音调。每每这时,他的心里又勃发了被遗落多年业已休眠了的情种。
他时常用手狠劲儿地按压鼓鼓的裤裆,再用力揉搓一会儿。直到抑制不住体内早已翻江倒海的情欲冲动时,他便不分时候地找雪娥发泄一通儿。弄得雪娥莫名其妙,还以为茂林得了啥病呐,就时常劝说他去找姚大夫看看,拿付草药吃吃。
终于有一天,茂林寻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满月趁自己来例假休工的空当儿,跑到村后的山坡上拾捡烧柴。一个不小心,让石头绊了一下,崴了脚脖子。她就坐在坡上一个劲儿地吸冷气,动弹不得。
满月每天的举动,全装在茂林的眼里。茂林当然知道她今天休假,也知道她一个人偷偷地去后山坡上拾柴。他借故离开正干活的村人,偷偷地跟在了满月身后。见满月歪了脚脖子,茂林心中大喜,也假装着路过此地,立时现出一副吃惊的模样,问满月咋儿的啦。
满月皱着眉头道,崴了脚脖子,没法走回家了。
茂林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她的